人才。
这一刻,嬴斐心里烦躁。看着窗外,目光如炬。阎象离去,都护府长史空缺,这是一个大问题。
善于内政,这样的人才。综合三国上下几十年,也挑不出来几个。
而且敦煌郡,太偏远了。中原繁盛,人才其多,嬴斐根本无法求之。
这一刻,嬴斐终于正视自己。
领军冲锋,可为帅不可为将。坐镇一方,可为王而不可为官。其可以制定大政方针,引领天下走向。然而,其对于落实,并无心得。
阎象离去,庞柔朝洛阳。整个偌大的敦煌郡,可为长史者,就郭嘉一人耳。
“哎。”
摇了摇头,喟叹一声,随之作罢。郭嘉为军师,不可擅动。再加上,历史有记载,郭嘉身体虚弱,常服五石散。
曾于赤壁之前,在远征乌恒时,中途而死。这样一位奇才,绝代鬼才,就如此英年早逝。
就连拥刘反曹的罗贯中都言:“中原栋梁倾。”
郭嘉此刻,虽未服食,但其身体不佳。担任军师足以,嬴斐不愿其太过操劳。
思来想去,毫无办法。
嬴斐眸子闪烁,其中掠过一抹精光,呢喃自语,道。
“以其主兼之。”
他没有办法了,这一刻其极其渴望徐庶。只要徐庶在,这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徐庶,这个三国时期,少有的全才,十分的惊艳。其不仅是一流的统帅,二流的谋士,还是一个三流的政治家。
纵观三国历史,曹操,徐庶,周瑜,陆逊,邓艾,这些才是上马可征战天下,下马了治理邦国的绝世大才。
嬴斐没有办法,只能自领长史一职。
……
天朗气清,整个敦煌郡,充斥着一抹欣欣向荣。压力如山,其决定外出走走。嬴斐行走于人群,心里泛起一丝的涟漪。
无关散心,无关压力。
只是为了发散思维,认真的看一看,这一片天地,这一片城。这是他的地盘,是他的基业。
“奉孝。”
“公子。”
嬴斐莞尔一笑,对于郭嘉的称呼不置可否。公子,这是一个尊称。也是家势地位的象征。
此时此刻,他配的上公子二字,而公子配不上他。
“这偌大山河,每一滴汗皆为我等所流,吾等当守之。”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的生活,平淡而长久。一刹那,嬴斐有些恍惚。这样的生活,与他,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一个忙碌,一个清闲。一个在生与死的边缘,博取功名。一个在田间不断劳作,求一家三口温饱。
“天地开泰,万物象分。人生而有伦,死亦有别。其,圣人自定之。”
郭嘉有感心情变化,逐言之。其出身寒门,自幼受人诟病。自是向往纵横天下,一展胸中所学。
这个时候,中原文化。受董仲舒影响太大。根本无丝毫开疆拓土之心,中原人热血与勇武正在消退。
嬴斐所要做的,就是唤醒中原人,骨子里的疯狂。
刀马所至,皆我疆土。
届时,带领百万雄师,虎视天下。自中原大地出发,以中原物力之繁荣。打一场攻坚战。
温顺许久的中原人,蛰伏在地的黄河文明。也将发出惊天怒吼,露出铮亮的獠牙,席卷整个天下。
华夏族人,也该疯狂一回。领着百万大军,作一次碾路机。自中原九州出发,压过八荒*,在太阳照耀的土地上,插遍大秦黑龙旗。
攻下一地,捣毁其神庙,断其信仰,灭其文化。其后,组织儒家士子,出阳关以教化。
中原文化,只授儒家。令其明君臣之道,辩三纲五常之伦。奇巧淫技,一律严禁。天下书籍,首调忠君,以华夏九州为圣土,引其向往之。
与此同时,修改律法。明确规定,秦人特权。天下诸族,皆低其一等,形成极其明显的对比。
建立功勋制度,只有特大功绩者,方可申请加入秦族。这种荣誉一旦形成,将会根植于灵魂深处,世代相传。
更以天下诸族妇女,以赐大功者。如此不出三代,天下皆秦矣。届时,众人皆着中原服饰,言秦语。信仰相同,以秦为荣。
“呼。”
吐出一口气,嬴斐眸子里精光暴涨,脸颊微微潮红。脑海里的画面,太过于激动人心。
按照其策,兼其后世所见,这一计策,可行之。一旦功成,则天下虽浩瀚,却以秦为主。
这是一场暴行,一旦发动。必将有无数文明消亡,无数种族灭绝。
为了大秦,一切在所不惜。嬴斐,眸子里掠过滔天自信。
只要自己将之刻入法令,置于祖训。同时画下,七大洲手绘图。这一切,终有一日必将达成。
“公子。”
陷入极端意、淫的嬴斐,目光呆滞,嘴角露出一丝口水。在敦煌城,如此明目张胆,显然是有伤风化。
“额。”
回过神来,其尴尬的一笑,道:“奉孝,何事?”
郭嘉眸子一闪,将不解置于心底。指着前头,道:“敦煌郡治下,一郡六县,再加楼兰郡四县,辖下民三十五万。”
“今有大军三万五,十比一。”郭嘉眸子一缩,语气少有的郑重。对着嬴斐,道:“民兵之比,少于十五比一,即为穷兵黩武。”
“《孙膑兵法·威王问》曾言:“用兵无备者伤,穷兵者亡。且,我军多异族,其内纯汉者,唯有魏武卒与重骑兵。”
“嗯。”
嬴斐闻言不语,神色难明。郭嘉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