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有人特意让她前来。
而这个人,除了王燕回,再无旁人。
楚映听到她开口唤了一声“大嫂”,这样大方适然朝着自己微笑。耳畔是来时,王燕回在电话那头的叮嘱:映言,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辛苦你去一趟。
这是极少数,他会主动请她帮忙。
她对他说:燕回,我现在就去。
还要多久,他才能知道,他们是一家人,其实不用说辛苦。
对于楚映言的突然出现,王父似有疑虑,所以隐隐皱眉。
但是楚映言笑道,“蔓生,昨天就知道你回来了,但是想着你一定很累,所以没有立刻去看你。早知道今天你也来这里,那我就和你约好,我们一起来”
“今天这样好的兴致,您习字,蔓生研磨?”楚映言自然也瞧见了,王父摊开在书桌上的宣纸,是未完成的书法。
而林蔓生所站的位置,距离砚台那样近。她的手边,被墨渍染了一抹,楚映言捕捉到了。
蔓生应道,“大嫂来了,我是不是就可以让位了?”
“这可不行!你才刚刚回来,当然是你陪着!”楚映言又是说道,“不过,我可以弹一曲琵琶!”
钟叔站在书屋外,不时进来斟茶,只瞧见楚映言以及林蔓生两人陪伴在王父身边,倒是十分其乐融融的场景。
因为楚映言的到来,将原本已经僵持的氛围破冰和缓。王父也没有再谈起先前的事,大概是因为楚映言在此。
蔓生不得不佩服,这三年时间里,楚映言当真已非当年。她端坐在自己面前,活脱脱就是王氏大少奶奶该有的风姿。她更知道,她是在替自己解围,也刻意跳开了所有可能会有的尴尬话题。
“大嫂,我给你倒杯茶。”蔓生忍不住轻声道,为她斟茶一杯。
楚映言爽朗笑道,“谢啦。”
午后时光一直持续着这份愉快,直到结束的时候,王父已是笑容满面。
瞧着傍晚来临,王父出声道,“你刚回来,今天就回家吃饭。”
“好。”蔓生自然应允。
“我就知道您晚上一定会留蔓生回家吃饭,所以刚才出去的时候,就告诉燕回还有镜楼,让他们空出时间”楚映言瞧了眼时钟,回眸笑道。“我看差不多了,他们也该下班回家去了”
既是如此,王父便起身回王宅。
蔓生也随行而起,走在楚映言的身旁。
待一行人回到华景园别庭,果然王燕回以及王镜楼都已经归来。
王镜楼笑着喊道,“大伯,大嫂,蔓生姐。”
王燕回望着他们三人进入别墅,王父的心情似乎瞧上去不错,而林蔓生也安然无恙,他又是望向楚映言,她已经朝自己走来,朝他说道,“蔓生离开家那样久,今天的晚餐一定要丰盛准备。”
随即,楚映言瞧见王燕回朝她扬起了一抹笑容。“管家,去吩咐厨房加菜。”
管家立刻回道,“是,大少爷。”
王父却记起一桩重要之事,朝着林蔓生道,“你先去拜祖先。”
王宅里有一座关公殿,而关公殿一侧的屋子里,供奉着王家祖宗牌位。
在钟叔带领之下,林蔓生独自前来,她先是祭拜过王家祖宗,这之后又是来到关公殿。
“蔓生小姐,请您再拜关公!”钟叔又是道。
跪拜关公,那是犯错之人才会如此,显然因为之前一走了之,她的确是有错在先。
蔓生接过长香再拜,可是当她跪下的刹那。看见了一人的牌位,就放在关公像前的桌案上,牌位反转,不曾对外,而是正对着关公像。
她不曾询问,却已经猜到那人是谁。
那是王子衿的牌位!
被安放于此,如同日日夜夜跪罚不得宽恕!
长香燃起白雾,蔓生瞧着一身正气的关公像,也瞧着那道牌位。即便上天作弄命运可笑,她终是承认,王子衿是她同父异母的亲生姐姐。
而王家上上下下,都认定是尉家害死了王子衿,更是尉容害死了她!
“蔓生小姐,可以回外厅了”钟叔又是提醒,蔓生回神起身出了关公殿。
走在寂静回廊里,蔓生却也想起了王子衿当年之死,此刻想来依旧有些心惊。衣服口袋里,手机却振动而起,将思绪来回
是林书翰来电,蔓生接起聆听,“姐!曾楼南今天晚上回国了,他已经回了宜城!”
她才离开宜城第二天,曾楼南就回国了。
可今日,曾若水也才刚刚和沈寒离开不久。
一前一后的距离,是巧合,还是故意,是故意不见,还是来不及相见
“曾楼南回来以后,没有立刻回曾家!”林书翰又是道。
蔓生有些生疑,“他去了哪里?”
林书翰回道,“是从前若水姐和她的母亲住的宅子。”
那里是曾父当年置办的房产,如今在曾家名下,也属曾楼南所有。可是他为什么回来后,先去了那里?
“姐,还要继续跟着吗?”林书翰接着问道。
蔓生沉默了下道,“不用了。”
夜幕笼罩下的宜城,深夜里有些寒凉。
特别是今夜起风,站在宅子的回廊里穿堂风过更是阴寒。
这座宅子如今早已无人居住,唯有几位佣人看守,老管家瞧见他站在冷风里,不禁叮嘱,“大少爷,您小心着凉。”
曾楼南微笑颌首,待老管家离去后,他独自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