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幕徐徐拉开,演员们按照剧本,认真的扮演着自己角色,虽然能够看出,他们比平常多少都有些紧张,但还好的是,台词没丢没错,动作表演也都到位,轮着扮演穷人女儿的李想出场了,按照剧情的安排,为了抵债,穷人的女儿,被地主拉走要做小老婆,穷人的女儿死活不依,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当场毙命,女儿的母亲闻讯赶来,抱着女儿痛哭,在排练的时候,李想躺在地上,扮演母亲的演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呼喊女儿的名字,她始终面无表情,表演的很到位。
这次可能是因为过于紧张,她躺在地上后,浑身打着哆嗦,扮演母亲的演员,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她痛哭的时候,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颤抖,她这一抖不要紧,把扮演母亲的演员的身体,也带动的抖了起来,扮演母亲的演员没能控制住现场,笑出了声,看到她俩抱着笑,扮演地主的演员也没能控制住,发现这一情况后,震华赶紧把大幕拉上了,尽管后面的演出,没有在出现问题,但观众已没有耐性再继续观看了。
这无疑是一场演出事故,校领导对此非常生气,他把震华和指导老师狠狠的批了一通,并指示他们,只给两天的时间,两天后,再进行最后一场彩排。
此时,演员队伍里,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要求换掉李想,指责她给整场剧砸了锅,扮演穷人女儿的李想,哭着跟大家承认错误,并且一再表示,要坚持演好这个角色,两天的时间,替换演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震华对李想说,你要换位想,你就是剧中穷人的女儿,抱着你哭的就是你的母亲,你俩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痛恨地主的无情,可恶,把真挚的感情抒发出来,就不会再出现紧张,笑场。
李想答应了,接下来,震华贴着李想的耳边授意,万一在台上又出现紧张,难于控制的时候,就掐自己身上的肉,这招肯定凑效。
最后的彩排时间到了,同样的场景,李想进入了角色,当扮演她母亲的演员,抱着她痛哭的时候,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由于扮演母亲的演员,哭的太伤心了,鼻涕掉在了李想的脸上,这出乎李想的预料,她又要笑场,这个时候,她想起了震华嫁给她的招数,掐自己,她把手伸向了腰间,使劲一拧,疼的她直出汗,还别说,这一疼,就笑不出来了,不凑巧的是,这场戏是重头戏,时间长,扮演母亲的演员,大篇幅的哭诉失去女儿的悲痛之情,她把躺在怀里的李想,当成了女儿,眼泪鼻涕一通的往李想的脸上招呼,李想就一遍遍的掐自己。
彩排结束了,学校领导对整场戏,给予了好评,特别提到了,抱着女儿哭诉的那场戏,把他本人都带的哭了,学校领导决定,这个戏将代表学校,参加汇演,同时也指出了,演出中存在的瑕疵,比如,穷人穿的衣服,太过整洁补丁太少、地主老财的眼神,太过和善、还有扮演穷人的学生,身体过于强壮等等,这些都影响舞台剧的效果,不能准确的反映出,解放前穷人的真实现状。
走出礼堂,震华走到李想面前,肯定她表演成功的时候,李想撩开了上衣,露出了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腰,震华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李想说,这点伤算什么,只要能把戏演好,演真实,让观众喜欢,那才是最重要的。
震华听从了校长的建议,她开始琢磨,服装是角色的门脸,演员穿上适合的服装,加上真情实感的演出,确实能把效果烘托的更好,于是,震华开始发动大家,找带补丁的旧衣服,家庭条件差的学生,主动把自己带补丁的衣服拿出来,让演员试穿,试穿之后,震华还是感觉,差那么一点火候,这个时候,她的脑海里出现了父亲的形象,父亲身上穿的,没有一件是不带补丁的,如果拿它做演出服,效果肯定不错。
震华带着同学来到家里,正好父亲的衣服洗了,晾在院子里,她的同学李想跑过去,从晾衣杆上扯下其中一件,大声的高喊道:
“震华,你家怎么存这么多穷人穿的衣服呀?”
李想提出的问题,震华没法回答,她不能说,这衣服不是穷人的,是父亲每天都在穿的,因为如果她这样说,会让李想产生某种误解,某种联想。
“这些衣服,都是我早就不穿了的,洗了留作纪念。”大虎赶紧出来打圆场。
大虎给女儿打圆场,目的也是怕同学误会,他是让运动给弄怕了,他担心同学们会说,旧社会穿满身是补丁的衣服,那是被地主老财剥削造成的,而新社会,没有了地主老财的剥削压榨,就不应该还穿这样的衣服,新旧社会总得有区别,一旦有了这样的误区,对他们表演会有一定的影响,所以,大虎编造了一句善意的谎言。
震华听了父亲的话,对父亲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在她的记忆里,父母从来没给自己添置过一件新衣服,他们千方百计的让孩子们穿得体面一些,他们总说,过日子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合着加起来的九年里,父母就占了六年,不易啊,她暗下决心,等自己毕业了,挣钱了,一定要给父母买身新衣服,让他们穿的体面一些。
舞台剧成功了,震华带领同学们,参加了汇演,受到了好评,余下时间,她来到了曾经代课的学校,为同学们演出,学生们被台上的真实表演所感动,有的同学入了戏,冲上舞台,对演地主的演员,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