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遥急道:“救人要紧,快带咱们前往。”
郭小陵领众人回到躲藏屋中,打开一瞧,果然另有三人。那三人听郭小陵述说得救情形,无不喜极而涕,说道:“终于...终于有救了。咱们被困在塔里已有五日,还以为会活活饿死。”
小遥道:“咱们已将塔中活尸尽数剪除,料来再无危险,且随咱们下楼去吧。”
众人齐声叫好,那郭小陵朝盘蜒跪倒在地,磕头说道:“小陵倾慕盘蜒师叔已久,还请盘蜒师叔收我为徒,小陵必孝敬师父,生死不渝。”
小遥心想:“这郭小陵先前遇敌,奋不顾身的救助旁人,义气深重,确实难得。瞧他神情,定对盘蜒敬佩无比,我为何不从中撮合?”于是笑道:“师弟,我瞧这孩子倒也聪明,我看你便答应他得了。”
盘蜒淡然道:“我这点儿微末本领,怎能做你师父?”拂袖之下,那郭小陵旋即站起。那郭小陵目光可怜,失望至极,一时间不知所措。
小遥气呼呼的说道:“凡万仙三层之上弟子皆可收徒,你如今已是飞空的好手,为何这般自私?小陵这孩子品行极佳,人也机灵,你为何不肯收他?莫非瞧不起我九歌派么?”
盘蜒心想:“他刚刚与你交手时,目光闪烁,显然认出你来,反而愈发武勇,乃是算准了你是友非敌,有心讨好。而他又怕你也成了活尸,真动手伤他,故而脚下停步,单手微凝,随时可化作一招“兴风作浪”,将身旁之人抛给你,自己借机逃生。此人心机之深、诡计之巧,绝非易与之辈。”但这不过是盘蜒猜测,并无凭证,却也不便对小遥明说。他心中提防此人,自然不给他好脸色看。
小遥劝了几句,见盘蜒不理不睬,却毫无办法,柔声道:“小陵,你若不嫌弃,我便收你为徒如何?我武功虽不及他,但也有不少巧妙功夫可以传你。”
郭小陵面露喜色,但旋即又惶惶不安,说道:“师伯,咱们同在一派,我在九歌派中仍有师父,怕是不能拜你。”小遥心知九歌派规矩,笑道:“那也不忙在一时,咱们先走再说。”
众人出了房门,盘蜒问道:“这塔中怎会生出这许多怪事?又怎会死了这许多人?”
那弄巧儿说道:“到底如何,咱们也糊里糊涂的。这塔是我爹爹所有,我等五人痴迷中原唱曲,前些年到了中原,结实了这位郭小陵兄弟,他虽为万仙门人,却擅扮作花旦,身段唱法皆无双无对。我等倾慕万分,言语投机,遂六人结为兄弟,自称妙陵六友。小陵兄弟便提出要来咱们冷州国瞧瞧。”
盘蜒对郭小陵道:“这些年世道不太平,你万里迢迢来到冷州国,途中怕吃了不少苦头。”
郭小陵目光热切,似乎盘蜒问话,对他乃是极大的光荣,他道:“回禀师叔,弄巧儿兄弟手下护卫很是了得,我虽武功不高,但途中还算太平,并无多少波折。”
那调纤儿笑道:“小陵兄弟太过自谦,咱们在山中遇上雪狼群,若非你剑术高超,咱们可要糟糕,你们万仙门的功夫,比咱们凡人高明太多啦。”
盘蜒道:“师侄可否让我试试功力?”不待他答应,立时在郭小陵丹田一派,郭小陵“啊”地一声,身子虚弱,站立不定,小遥伸手将郭小陵扶住,叱道:“盘蜒,你怎这般粗鲁?我可要向陆师妹告状了!”
盘蜒忙道:“得罪,得罪,师侄莫要见怪。”他那一掌运太乙幻灵内力,探得并非内劲,而是心术。一掌拍出,这人是正是邪,是诚是伪,万难隐瞒过去。谁知这郭小陵内力极差,全无抗拒之能,但心思却混乱含糊,乱七八糟,盘蜒顷刻间也捉摸不准。
他稍稍沉吟,又道:“师侄来此之后,又遇上何事?”
弄巧儿道:“我常跟小陵儿说咱们这百神塔登高望远,气象万千,乃世间罕见的美景,便邀他到塔中长住。”说罢与旁人相视一笑,目光柔情似水,笑容皆颇为香·艳。
盘蜒与小遥见多识广,当即明白过来:传闻当世戏子伶人之中多慕男风,尤以花旦为盛。这群公子爷怕也痴迷此道。彼此之间,既是兄弟,又是伴侣。
两人心中发毛,却也不便明着相问。盘蜒想道:“天心从小身残,练功走火,身子近似女子,她喜欢男人,倒也罢了。这群大男人又非太监,身强体壮,闹什么狗屁门道?”只觉的如临深渊,心下忐忑。
小遥清了清嗓子,晃晃脑袋,又问道:“之后又如何了?”
郭小陵抢着说道:“咱们住在塔中,作词唱曲,果然大舒胸怀,七天之前,塔中来了一位名叫‘泰远栖’的客人,说要见弄巧儿的爹爹。”
盘蜒喜道:“泰远栖?果然是这人?”
郭小陵道:“师叔识得此人么?”
盘蜒点头道:“你尽管说下去。”
郭小陵道:“那泰远栖在塔中住了两天,弄巧儿爹爹便邀来许多贵客,摆开盛宴,极尽欢娱。咱们妙陵六友卖弄手段,弹琴歌唱,以娱诸位客人....”说着说着,神色惊恐,语气发颤。
弄巧儿忙道:“小陵儿,此事不说也罢。”
盘蜒道:“师侄莫怕,你一五一十的说出实情。有我二人在此,决计再无人伤得了你。”
郭小陵咳嗽一声,低声道:“酒过三巡,弄巧儿爹爹说道:‘如今国主他老人家病重,我瞧不出几年,便会驾崩。诸位若届时推举我当国主,我定重重酬谢。’”
弄巧儿忙道:“爹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