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英见一铁甲龙朝自己咬来,满口利牙闪着绿莹莹的光芒,她身子一转,反到了铁甲龙背后,削出长剑,刺入敌人肌肤。那铁甲龙怪叫起来,一双短手,手握长刀,挥向陆振英。
她施展轩辕真气,倏然飞退,再度避开。那铁甲龙仰天长啸,朝手中长刀喷一口气,那长刀便燃起鬼火,更长了数寸,照得殿上鬼气森森。它足下飞奔,径取陆振英要害。
陆振英此时武功,已不逊于当年蛇伯城时的张千峰,而这许多铁甲龙极为难缠,与当时黑荒草海中的凶兽相当。陆振英全力迎战,来往五十招,终于以“九星连珠”刺入此怪大口,惊险得胜。
她回身一看,见小遥奋力抵挡另一铁甲龙,但浑身浴血,受伤不轻,而那铁甲龙却毫发无损。她加入战阵,将那铁甲龙攻势挡下,那铁甲龙脖子一绕,当头咬来,手上也不停,长刀横斩腰际。
陆振英长剑一圈一振,将它迫开,连连斩出剑气,也在四十招后将其杀死。她抱住小遥,四下张望,见各大高手受五、六头铁甲龙围攻,局面甚是艰苦。她心想:“这些铁甲恶龙极为狡猾,懂得判断形势,敌手越强,围攻者越多。”
当年在蛇伯城外,那异兽阎王招来凶兽,令蛇伯将士全军覆没,仅有数人存活下来。眼前这魔猎局面更为凶险,连一众高手都自身难保,且至今持续已久,势头毫无衰减,比昔日更为恶劣。
她瞧见血云在人群中闪过,助其余高手脱困,手法巧妙高明,应对有方。她杀出血路,冲了过去,问道:“血云!盘蜒哥哥呢?”
血云双手连连出招,将一铁甲龙杀死,笑道:“你找他做什么?”
陆振英稍一犹豫,说道:“他或有助大伙儿脱困的法子。”那时若非盘蜒招来蜃龙,陆振英、张千峰、东采奇与东采凤都活不下来,如今唯一脱困之机,便是盘蜒及早招来那蜃龙。
血云斜视她,冷笑起来,说道:“你当真了解盘蜒么?他眼下为何又不在?”
陆振英心头一紧,颤声道:“你说什么?你....你...”
她忽然涌出极大的疑问来:“听这血云所言,盘蜒显然早知会有一场魔猎,若非如此,他为何留下锦囊,要东采英前来相助?又为何要写信将血云招来?他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劝大伙儿早些离去?”
陆振英心绪支离破碎,过往的记忆仿佛随风飞舞,乱得看不清,辨不明。但隐约间,她拾起些许碎片,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她想起当年异兽阎王魔猎发生之前,盘蜒曾对东采奇提起过魔猎之事,随后他独自远去,在草原中消失不见。
现在他何尝不是如此?我眼睁睁看他隐没在庙墙背后。
他为何总在紧要关头不在我身边?他去做什么了?
他什么都知道,他为何不告诉我?我是他....他最亲密的恋人?
一缕令她恐惧万分的念头冒了出来。
她一把抓住血云,厉声问道:“这魔猎是谁引起的?”
血云微微一愣,随即笑得愈发欢畅,眼神极为满意,他道:“你以为是泰远栖么?”
陆振英“啊”地一声,霎时仿佛身子开裂,整个人几乎瘫倒。
血云抓她头发,将她一把拽起,喊道:“这魔猎涉及全城,故而那阎王派了大军,咱们这些人尚能自保,但城中军民却要遭殃。”
陆振英怀中一阵抖动,小遥挣脱出来,强打精神,说道:“我得....我得去城里,保卫...保卫百姓...”
血云点头道:“不然我与盘蜒找这许多高手来做什么?”突然间,他身影一晃而过,好似一道狂乱的黑火,叫人难以看清,黑火所到之处,正是阎王爪牙毫无防备的地方,数头恶龙厉声惨叫,被他掌力击穿身躯,当即倒毙。东采英、罗芳林与红衣蝠卫等人由此脱困。
东采英喝道:“血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血云道:“保家卫国之事,舍生忘死之事。”说罢再去相助万鬼众人。他内力比旁人稍胜一筹,但身法诡异绝伦,神出鬼没,出手偷袭,当真百发百中,不多时已将一众高手全部救出。众高手悉数受伤,但也不如何严重。
血云对众红衣蝠卫道:“速速找垂死者饮血,恢复伤势。”又对龙木道:“命你麾下鬼官运功疗伤,待会儿听我号令行事。”
龙木气喘吁吁,说道:“我为何要听你的?咱们与此城有狗屁关系?咱们这就走了!”
血云冷冷说道:“你到殿外瞧瞧,魔猎之中,方位大乱,若不杀尽魔猎中的妖物,咱们谁也走不出去。”
除了龙木之外,万鬼中人对魔猎皆颇为熟知,神色惊恐,那牛角老者道:“魔猎来时,万死一生,那阎王不将此城中百姓尽数屠戮,绝不会罢休。咱们若不抵挡,此事绝无了局。我当年在草海北方时,也曾....”后半句话却又不说了。众鬼官默默点头,想必皆有同感。
龙木恨恨道:“好,咱们万鬼今个儿认栽,便暂且听你号令行事。”
小遥受伤太重,加上急火攻心,几乎难以站立,但她想起城中百姓遭遇,当真是如入油锅,无法宁定。陆振英一直在思索盘蜒之事,心中悲伤,但见她如此,又渐渐涌出气力来。
众人调养约莫小半时辰,血云道:“能动的全随我来,不能动的留在宫殿里头,自有阎王恶龙来找。”
陆振英架起小遥,东采英抓起老国主,众人出了王宫,一路杀至街头,张眼一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