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完毕,却见两人尽皆仿若未闻般闭口不言,甚至就连扫眼一瞧都懒得欠奉半分,顿时进退失据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中城还真是小!
在这种诡异的僵持气氛下过了片刻,秦慎暗叹一句,对视中终是开口的淡然相询道:“执法何意?”
“秦将军尽管自去便是,又与我何干?”王睦亦是不冷不淡的回应,接着再无他言。
秦慎了解的淡淡一笑,心知对方两相权衡之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强行缉拿,不过心中仍觉几分不放心的稍做思索,沉声喝道:“薛玉。”
“属下在!”
“本将令你率一什兵卒将这些女子护送至城外军营!曹进!”
“属下在!”
“今日城内多有不平,本将令你速回军营整肃队伍,火速赶往城中维持秩序。”
待两人分别应下,秦慎再看向瞿寒道:“瞿主薄,你不妨率余者与我一同前往太守府,待我禀明使君,再做定夺。”
王睦面无表情的静然看完他发号施令,又将他盯视片刻,讥诮道:“秦将军真是好大威风,如此兴师动众,不知者恐怕还以为大战将临。”
忽略掉他的冷嘲热讽,秦慎无所谓的洒然耸肩一笑,扫眼遍地狼藉道:“执法亦是看到,此刻城中不甚太平,而卑职身兼巡城维护治安之重责,可容不得半点大意。”
言罢朝他微一拱手正要离去,又似突然想起何事般身形一顿,再看向他道:“对了!执法若是还想继续纠缠末将倒也无妨,不过此种寄希望于找人污蔑之下流手段也就罢了,并无半分用处尚且不论,还平白玷辱执法名声。”
闻听此言,王睦刚借着台阶捋平些的怒火顿时又被撩起,爆发前连忙强自压下,咬紧牙关铁青着脸,默不作声。
秦慎若有若无的再深看他一眼,径直打马离去。
“速将陈七给我找来!”身后传来王睦怒不可遏的低喝。
拐过长街,瞿寒朝身后张望一眼,策马贴过来些许,淡淡道:“需要如此大动干戈?”
秦慎望着前方怔怔的失神片刻,始叹了口气,无奈道:“若不如此,我真担心王睦会趁我落单之际直接将我拿下。”
“你……”瞿寒闻言脱口就要问出心中疑问却又强自打住,看他一眼,转而担忧的道:“此去面见卢芳,他是否又会生出别样事端?”
秦慎自己都不清楚地摇了摇头,默然片刻,忽而扭头道:“你说我等去占山为王如何?”
说完对上他刹时愕然至极的反应笑了笑,收回目光看向前方,长舒一口闷气道:“方才曾有那么一瞬,我真的想就此杀出城去,再不管最终结果究竟如何。瞿兄,我真的很厌倦这种每日里周旋在提防算计的日子。”
瞿寒目泛同情的将他注目片刻,轻声道:“其实你无需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说出来或许我等亦能为你分担一二。”
“有些事情就连我自己都无法言清,又如何讲诉?”
秦慎无奈的言罢看着他的张口欲言,抢先续道:“再则有些事情纵然再过痛苦亦该独自承受,默默忍受,就如瞿兄,不亦是如此?”
瞿寒闻言神色顿了一顿,不复言语。
百余骑就这样默默前行中来到太守府门前,每个人都装满了心事,哪怕是最低级的士卒,也感觉到了今天的不同寻常。
穿过数道门廊猓管事让他留在门口,自己则入内通传。
秦慎忽然生出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书房历来就是秘密之所在,而他与卢芳既无半分交情,又无任何秘密,对方要与自己谈什么呢?
思索的片刻,管事已出来告知他可以进去。
谢过对方,秦慎暗暗深吸一口长气,平息心中不自禁的猛然忐忑急跳,径直踏入书房。
前行的短短瞬息偷瞥,今日坐在书案后的卢芳横看竖看都与平常别无二致,甚至可以说或许心中有事,比平时的精神更要委顿些许。
但秦慎还是从他的眼中窥出了几许端倪,今日的对方,眼中投射出一种冷若冰霜却锋利无比的寒光。
卢芳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行礼完毕,始淡淡道:“秦定胡请坐。”
这是从未有过的称呼,秦慎有过那么一刹的失神,连忙恭声应诺,在他左下首的席位坐下,心中不禁暗忖:如此生分冷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卢芳没有立刻向他问话,而是目光投往窗外乌云渐起的天地,片刻后漫不经心的道:“秦定胡今日在城内截住一批人贩?”
“诺!”
“如何处置?”
秦慎闻言心念电转,暗忖单凭这话,对方恐怕只知最初发生之事,而对及后过程或许并不知情,这般做想时嘴中恭声回道:“末将将人贩尽皆射杀,女子已暂时安置军营。”
卢芳猛然回过头来,目光如箭矢般的往他射去,仿若洞悉一切般的将他打量好一会,点了点头,却又忽然道:“秦定胡知否王执法这是第几次前来云中?”
听着这看似前言不搭后语简直莫名其妙的问题,秦慎的心没由来的猛地一颤,不确定的老实答道:“据末将听闻所知,似乎是第二次。”
“诺!第二次。”卢芳点头予以肯定,旋又问道:“秦定胡又可知他为何而来云中?”
“似乎是为了缉拿要犯。”秦慎再次模棱两可的回答,接着冲他淡然一笑,仿若自己都觉得滑稽般补道:“此次更将末将错认成疑犯,且直至此刻依旧仍未释疑,对末将诸多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