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南立在原地,半张脸麻木,父亲抽他,父亲骂他,他不反抗,也不反驳——事实就是这样,错在他。
“霍泽南你好糊涂,公然的让那些车停在军区大门口,还跟为首的黑社会分子交头接耳,你他妈是想被处分还是开除军籍?!”
“父亲,是我错。”
当时乔止非一众人开车停在军区门口,电话里他已经拒绝出来见他,但他要是不出来,乔止非就不走,这种情况他能如何处理??幼琳说得对,还真是惹了祸端。
“谌启良不止查我,还查你——老子行得端站得稳,老子不怕事,但是你啊,霍泽南你名下有几处私人房产,你银行存款有几个零他谌启良都差得清清楚楚……你竟然给我金屋藏娇!”
霍舒城负手在屋里来回踱步,满脸焦躁,反之霍泽南倒是一脸淡定。
他叫霍舒城,“爸。”
“别叫我!”
霍舒城暴躁,霍泽南却突然笑了,“我三十几岁的人,您说揍就揍,我由着您揍,还不解气?”
霍舒城气急败坏扫了他一眼。
霍泽南心平气和道,“事后我查过光亚集团。乔止非父亲那一辈走私贩毒洗黑钱,到了他这一辈,早就洗白了,光亚的生意干干净净,谌启良要查,就让他去查。爸,我也行得端站得稳。”
“那你在外面养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我保留解释权。”
霍泽南不愿多说,霍舒城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他,“你还要老子跟你讲几次,红颜祸水,你他妈脑子进水了是不是,竟然还跟我心安理得!”
“是,是心安理得。”
霍泽南望着父亲,在父亲带着怒意的目光中,他说,“她不是别人,是您孙子的妈。”
……
……
这一年的春节很快就到了。
年三十这天,谌家设宴,谌霍两家坐在一起吃年夜饭。
谌子慎赶着从国外回来,霍泽南却留在了部队,得一直留到大年初三。
除夕夜谌子慎喝多了酒,也不知道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喝醉了就跟幼琳胡搅蛮缠,满口胡话。
霍舒城看在眼里,面上在笑,心中却感慨万千。
那夜和泽南促膝长谈,这么多年了,泽南第一次跟他说这些事情,作为父亲,他要做的没有其他,唯有让泽南和幼琳还有那孩子一家团聚。
霍泽南是在年初三那天晚上回来的,车子开到院子门口,人还没进屋,谌启良一个电话就把他叫到了对面那栋楼里去。
他就是在楼上一直盯着,见不到霍泽南,今晚他也不会睡。
书房里,谌启良端着他的功夫茶杯,霍泽南站着,他坐着——他总是习惯以这个角度去看人。
他没叫霍泽南坐。
“知不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于私,霍泽南得叫他一声岳父,于公,他是高高在上的领导,他这种盛气凌人的语气,霍泽南已经听了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