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白言尔的声音里似乎还有几分欣喜。
“不来就好,正好我要去荷兰了。”
南亦淡淡道:“不是才说想我?”
白言尔媚笑,“南哥哥,要记得把我的语音听完,大笨蛋。”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南亦耐心地听完了那条语音,然后笑了下。
这没良心的小姑娘,所以,她的笨蛋是在提前骂他没有听完消息么?
外面,律所的几个律师已经在催他了,南亦收起了手机,大步走了出去。
白言尔挂断了电话,静静地盯着天花板,中间隔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淡淡光束,细小的尘埃飞舞着。
她笑了下。
翻了个身体,蜷缩着。
穿在身上的黑色大衣,恍然间仿佛只成了一道浅浅的墨痕,仿佛下一瞬,瘦削的身影就会消失不见。
他不来伦敦。
他不想她。
他也不在意她去荷兰做什么,更不在意,她过年会在哪里,会和谁过。
他们是男女朋友么?是情人。
见面时,彼此交缠,不见时,彼此相忘。
白言尔冷冷地笑了下,她有时候可真讨厌她的脸,不管是不是生气,仿佛永远都有着媚。
她现在生气有什么用。
南亦或许就不知道她不开心。
她看了眼南亦的枕头,想也不想地踹在了地上,***着脚,就踩在了上面。
她吸了吸鼻子。
把南亦的枕头捡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良久,她自己的枕头也被她扔了进去。
*
白言尔跟学校请了假年后去荷兰,学校圣诞节过后就放寒假了,但是中国春节前正好就开学了。
但是她因为要参赛,并且肩负着导师的众望,自然被批准了假期。
她到现在都不敢跟老师说,她还没有灵感。
去荷兰,白言尔是打算独自一个人去的。
何小淮虽然刚回国不久,但是中国的春节,她无论如何都要回家的。她回国的那天还在和她妈妈腻歪。
白言尔顺手帮她收拾一下行李。
何小淮挂断电话后,有些不好意思,却欲言又止的。
“尔尔,你去我家过年不?我妈妈很喜欢别人来我们家玩的,尔尔你不是港城人对不?你是b市人?那你没去过港城对不对?”
港城。
白言尔慢慢地拉上了箱子,笑道:“下次有机会再去,你回去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就行。”
何小淮皱了皱鼻子,“可是你一个人过年在异国诶,要不我早点回来陪你?”
“不用啦,回去好好陪父母,我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何况我要去参加比赛,拿钱的。”
“你也不和南亦一起过了?”
白言尔笑了起来,“男朋友哪里有比赛重要?”
何小淮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和白言尔认识也有一年多了,一次在留学圈子的聚会上认识的,其他女生都不喜欢这个美艳、安静的女人。
何小淮却天生是个颜控,长的好看的,她都喜欢,所以就主动靠近了白言尔。
自不过,过了这么久,她对白言尔家里的具体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何小淮走的那天是中国农历28,周六,白言尔还得继续在酒吧里上班。
这个由浙江老板开的酒吧,很喜欢搞主题趴体,今天的趴体还是走的中国风,夜上海的名媛们。
白言尔领到自己衣服的时候多看了几眼,果然还是老板那奇怪的品味,修身短款,她个子还可以,这么一穿,都快短到腿跟了。
陈小莘先去换了旗袍。
她出来的时候,发现旗袍太大、太长了,松松垮垮,白言尔一想,和她换了。
这下两人都合身了。
白言尔站在了洗手台前,对着镜子,细细地化妆。
她涂的是大红色,唇线优美,原本就时时刻刻氤氲着水汽的眼睛,在细长眼线的衬托下,更加潋滟妩媚。
一袭长款的旗袍将美腿遮住了,却怎么也遮掩不了,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
陈小莘忽然就袭胸了,色迷迷道:“做你男人可真幸福。”
白言尔被她一吓,回过神来刚要说她,外面的领班就在叫陈小莘的名字了,她笑笑就跑走了。
白言尔收拾好自己,就端着酒上去了。
推开门,包厢里坐了一大堆的人,白言尔笑容满面,只是没有想到竟然都是亚洲面孔。
似乎还是中国人,因为聚成一圈子玩骰子的人正说着中文。
有人看到白言尔轻佻地叫了下,“哇,正妹!”
白言尔不动声色,在他们侵略性的目光下,淡定地走了进来,“先生,你们的酒。”
最早说话的那个人一双桃花眼汪汪,“不错,声音也好听,妹妹,你来英国多久了?”
白言尔最讨厌对女人评头论足的人了。
这时候却不得不忍着,“先生,你们还有其他吩咐吗?”
那男人说:“我叫方祁。”伸手一拉,“你叫什么呢?”
白言尔被他拉到了沙发上,眉头一皱,只能庆幸现在穿的是长的,不然早不知道走光到哪里去了。
方祁摸了摸下巴,“来,喝酒。”
众人都在起哄。
旁边突然有男人声音淡淡响起,“行了,几百天没见女人了?这种女人也这么饥渴,挺一般的,方祁,别一出国就丢了留学圈子的脸。”
白言尔这才注意到她的左边还安静地坐着一个男人。
靠在了沙发背上,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