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皮未抬,手机莹白的冷光映出了他英俊的轮廓。
白言尔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
这个男人这么一说,方祁很听话,就放开了她。
“哥,这样的美女你都觉得一般啊?眼光也太高了。”
白言尔笑笑,“先生,你们的酒我放这边了,我还有工作要做,先离开了。”
身后却有淡淡的声音叫住了她。
“白言尔。”
“……”
说话的那个人是刚刚说她长得一般的那个男人,他站了起来,整张脸都露在了灯光下。
他脸色有些沉,目色黑黑。
白言尔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她名字,她胸牌上只有y.e两个字,客气地笑:“先生……”
那个男人突然拽了她的手,强拖着她走出了门。
方祁不满:“靠,宁哥,你要是看上她,直说啊!兄弟我也不会跟你抢,你干嘛那样说我眼光不好……!”
白言尔在走廊上终于甩开了那个男人的手。
有些怒气,“先生,请你松开我,不好意思,如果你有什么需求,我可以帮你打电话。”
她讽刺,打的电话自然是站街女的。
那个男人危险地眯眸,唇边的弧度似乎有着深意,“我叫宁于怀。”
白言尔冷笑。
谁在意他叫什么。
她转身就走。
宁于怀怒意就上来了,面色冷然,有些咬牙切齿,“白言尔,你不记得我了?你真不记得我了?”
白言尔:“……”
宁于怀让其他的几人先回去,自己则在众人的目光下厚着脸皮等那个被他说得一点都不好看的白言尔下班。
方祁最不齿他,“宁哥,这是我先看上的。”
宁于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方祁酸酸的:“别装了吧,心里还指不定多高兴。”
白言尔下了班,穿着厚厚的大衣,把自己缩进了围巾里,她看到宁于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宁于怀一脸她欠了他几世情债的表情。
“去哪?”
宁于怀问。
这个时候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好多地方都下班休息了,孤男寡女去酒店更不行,去家里也不行。
最后宁于怀还是决定送白言尔回去,两人在路上把事情说清楚。
冷风吹来,白言尔有些清醒,宁于怀不说话,良久,她才启唇:“宁于怀……”有些难以启齿,关于她年少被宠坏时,做的那些飞扬跋扈的事情。
宁于怀淡淡地嗯了声。
白言尔又不说话了。
快要到公寓楼下了。
宁于怀又拽住了她的手,垂眸看着她,夜灯下,他仿佛又成了当年那个被耍了的少年。
他咬牙切齿。
就他一个人记得,而故事里的另一个主角,却一转眼就忘记了所有。
“白言尔,你现在记起来了没?”
白言尔干笑了下,“对不起。”
宁于怀一窒,他听到了想要的对不起,却感觉呼吸更加不顺畅了。
白言尔不知道她应该说什么。
她和宁于怀的关系有点尴尬,因为宁于怀是她的前男友,准确来说是只在一起了一周的前男友,是她跟同学打赌要搞到手的前男友。
宁于怀是她高中学校出了名的高岭之花,看哪个女生都不顺眼,她有一天和同学打赌输了,赌注就是她这一朵高岭之花去追另一朵高岭之花宁于怀。
她被她爸爸宠坏了,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宁于怀会答应做她男朋友啊。
那时候的白言尔觉得谁也配不上她,所以忍了一周后,想也不想地就和他分了手,还是在宁于怀当着全班的面送她东西的时候。
班上看热闹的人还告诉他,她根本不是喜欢他,她只是好玩跟同学打赌追他的。
白言尔隔天就想道歉的,只是,她爸爸突然就送她到了机场,让她快点去美国,紧接着家里就破产了。
白言尔垂下了眼眸,抿了抿唇。
再后来,生活的艰难、困苦,她早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所以刚刚才第一时间没有认出多年未见的宁于怀。
宁于怀冷冷地看着她,“一句对不起就没了?”
他的手指慢慢地攥了下。
胸口起伏,看着白言尔红唇动着,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这样的场景在梦里出现了太多次。
他有些火,掐住了她的下巴。
迫近她。
白言尔的目光却落在了他的身后。
公寓的楼下,昏黄的路灯下,那个许久未见的、熟悉的、陌生的身影立在了那里,身姿挺拔,像是一棵青松。
冷然又疏远。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柔弱的身影,像是柔弱的菟丝花,紧紧地攀附着他,一离开他,她就活不下去。
是南亦和顾若。
白言尔一动不动的。
远远的,南亦的目光似乎轻轻地落在了牵扯不清的两人身上,连招呼都没有打,按了按手里的车钥匙。
一旁的车子应声响了两下。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顾若进去,绕过车身,上了车,车子直接就离开了公寓。
连一下的停顿都没有。
南亦。
白言尔的胸口仿若泡了柠檬,酸涩不堪,又仿若堵了沉重的湿棉絮,呼吸不畅。
不是说年前不来么?
还是顾若一叫他,他就会立马来?
更可悲的是,来了却什么都不告诉她。
---题外话---喜欢男配吗感觉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