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
“太后。”莲双抿唇,终于开始认真起来,蹙眉严肃道:“妾身的贴身侍女绝无可能偷窃,为了不使大家关系恶化,妾身还是打算息事宁人,把那件诬陷的事忽略,可是太后似乎不是很妥协?”
莲双突然间想伸手揉揉眼睛,最近都没睡好,有点困。
“明明就是一样的东西,太后非但不接受妾身的好意,还要继续刁难下去,这让妾身不禁怀疑,太后是故意的。”她继续正色道,双手扣在腰间完全没有了一开始时的轻松。
不对——脑海中突然间闪过一段记忆。
“最近太后好奇怪,把我们留下来就为了做些杂务,斟茶递水这样的。”
“还有她天天都拿着块八宝玉把玩,好像很珍贵的样子。”
难道……那块玉是什么信物?
未等西太后回答,莲双又道:“或者那块玉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这样挑明问不是无脑,而是为了把事情理清楚。
第一,东西不见了。
第二,不是她们偷。
第三,是重要的东西。
第四,为什么要诬陷到她们身上?太后在打什么心思?
有答案似乎在呼之欲出,莲双不安的换了个站立姿势。
太后想把她身边的人除掉!
宫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哪有什么特别不特别?哀家就只喜欢那块八宝佩!”西太后秀眉紧蹙,扫了一眼在旁边双手举玉举到有点手酸想换换动作的迁秋,命令道:“来人!把她也捉住,杖责五十。”
杖责五十,白蜡木庭杖,对一个大汉来说尚且受不了,更何況是一个小宫女?
“太后!做事尚留点退路!”
“您究竟想要怎么样?玉不在她们手上!”
“除非皇上出面说情,否则哀家绝不会放过这几个手脚不干浄的!”
除非皇上出面……
……
金銮殿上气氛一片僵凝,今天的早朝已经维持了将近两个时辰之久。
右相沉年面沉如水,抱着笏板和对面的人对恃。
对面的人眉眼低垂,双手交叉,笏板插在腰封里一副闲适的模样。
“李尚书贪污一事,臣认为需彻查!”沉年瞪了他半晌,才出列高声对燕昀景道。
男人闲闲的声音紧接着他的话出现,“右相那么紧张是做什么?又不会牵连到你。”他打了个呵欠,对旁边一个尚书笑道:“来,扶住本相,本相最近没睡好,正好趁他慷慨激昂的时候打个瞌睡。”
尚书颤颤巍巍的照做,容玄顺势把身上的重量转移一半给他,因笑而弯起的眼眸中漆黑一片,毫无光亮。
右相一脸悲恸,转过头激动的指责他,“你我同是朝中官员,怎生如此没有同袍之情!”
“本相可没有这个时间跟那些贪污之人闹,”他冷笑一声,“右相不是一直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现在那么激动的解释是为何。”
右相说一句他顶一句,还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也正好符合了左相性格乖张的传言。
殿下的人在闹,殿上安坐着的那个人却一直都没有反应。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连动也没有动过。
那个人究竟在想什么?
右相见此,不由得再次出声提醒,“皇上,您意下如何?”
他话音刚落,在龙椅上的人便低低的道:“此事需从长计议。”
“李尚书贪污一事牵连甚广,朕自会命人查清。”
“若无要事,便退朝吧。”
一直都没说话的人一下子说了三句话,一出声便是退朝,容玄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算不是他作主也不用这样吧?真猴急啊。
右相听出他的无意谈及,只能咬牙告退,“皇上既然累了,那臣等先行告退。”
“嗯。”龙椅上的男子冷淡的嗯了一声,起身快步离去。
“今天的皇上有点不对劲……”扶住容玄的尚书喃喃自语道。
容玄瞄了他一眼,站直身子,“有些事别想太多。”
今天他帮了他,他出言提醒一句,也算是扯平了。
“呃……哦。”尚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敢再说话。
走出金銮殿,身穿着龙袍的男子被人拦住。
拦住他的人正是莲双,她的脸有些涨红。
她在一路上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跟他提出要求,只不过她不知道那天的事情会不会让他拒绝帮忙。
她只能安慰自己燕昀景身为一国皇帝不会那么小气。
“那个……妾身见过皇上,妾身有一事相求。”
身着龙袍的男子面无表情的垂眼扫视她,站在他身边的朝颜愕然的张了张嘴。
“莲淑妃娘娘,这不是皇上。”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再环顾一下四周没有其他人之后才低声提醒道。
啊?莲双一脸懵。
男子修长的手指揉揉脸沿,这个动作莲双有些熟悉。
这很像是要把什么掀下来的样子……
“你是朝奉?!”
“那皇上现在在哪?”
朝颜担忧地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皇上自那天从宫外回来便高烧不退,朝中可不能够一直耽误下去,所以只能让朝奉代替皇上上朝。”
噢……“那皇上现在可是在储秀殿?”
高烧不退……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他们有口角之外,那天好像气温也不低啊。
“那我现在能去看皇上吗?”
镜芷明若还等着他的帮忙……除此之外,她还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