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看到男女之间的动作时,眼角却莫名的酸了一下,明明女人懒洋洋的窝在男人的怀里,却给人的感觉,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道深深的鸿沟,无法跨越。
“阿雅,我们要去凉厅,去拿个厚一点的垫子。”厉晟尧沉声吩咐了一句。
阿雅连忙应了一声:“是,先生。”又张了张嘴,似乎有一肚子话要说,可是看着女人恹恹的神情,她一肚子话全部咽下去了。
明明时初已经休息了好几天,可是那脸色却瞧着差到了极点,而先生,比着时小姐的情况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仿佛全世界的寂寥都尽数的压在了他身上。
阿雅匆匆的拿了坐垫过去,时初还被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她把垫子摆好,厉晟尧才把时初放在了垫子上,大概是怕她又生病了。
大病一场之后的时初愈加清瘦,仿佛整个人被削掉一层肉一样,她懒懒的睁开眼睛,今晚的夜出奇的黑,像是打翻了砚台一样,偶尔天空上掠过一丝闪电,将整个天色点亮。
借着亮光,她能看到男人坚毅的下巴和紧抿的唇角。
那双阖黑的眼眸更是黑的如同纯正的玛瑙,没有一丝异色,他身上应该是白天出门穿的衣服,湛黑的衣服几乎跟夜色融在一体。
这样的厉晟尧,高贵冷艳的让人心惊,身上流淌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硬。
他的眼神望过来时,时初已经先一步移开了视线,目光懒散的望着天色,不知道在想什么,阿雅看着这两人之间的怪异情形,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厉晟尧让阿雅去准备一些吃的,阿雅离开了之后,凉厅里又剩下两个人,时初坐在那里,而厉晟尧站在她身边,毅然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初突然开口:“一直站着不累吗?”
“还好。”像是没有想到女人会开口说话,他怔了一下才回答。
时初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灼热如火,事到如今她不可能感觉不到厉晟尧对她的关注,可是,她跟他真的不可能了。
大概是心如死灰,她不肯原谅,心结牵在那里,像是一条细细的绳子,偶尔会轻轻的扯一下,却让她疼的不敢呼吸:“既然你觉得还好,那就一直站着吧。”
而厉晟尧果真听话的一直站在那里,冷风微凉,打在男人身上,他岿然不动,沉稳的像一座山,刚好阿雅端来了一些点心之类的,还顺便拿来时初今晚要吃的药。
时初看着那些药,忍不住又蹙了蹙眉,仿佛药不用吃,苦已经在嘴里泛开,眉头皱得紧紧的,有些头痛的问道:“我已经好了,能不能不吃了?”
“听医生的话,最后一次了。”厉晟尧平稳开口。
时初看着那些药,最终犹豫了一下接过了那些药,仰着小脸去看阿雅,语气里有几分征求的意见:“我能不能要一杯蜂蜜柚子水?”
“好,我这就去准备。”阿雅一听大喜,小跑着离开了。
只是蜂蜜柚子水准备好了,时初的药还没有吃就出事了,外面的吵闹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无限放大,显得分外清晰。
时初微微蹙了蹙眉,望着漆黑如墨的夜色,没什么精神的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厉晟尧收回视线,眸色平静的让人心悸:“没什么,先吃药吧!”
他带时初来的是后院,可是争吵声隐隐约约像是从前院传过来的,听起来,像是出了多大的事情一样,心底掠过了一丝微微的异样。
他住的别墅环境很好,一般没什么人过来打扰,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的原因,可能是自己性子喜静,不喜欢身陷浮华万丈之中。
眸色沉了沉,有他自己没有感觉到的疲备:“外面风大,吃了药就回去吧。”
他的话音刚落,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快速的走了过来,如同钟声一下一下的落在人心头之上,不一会儿,管家就出现在两人面前,紧张十足的开口:“先生,出事了!”
“有什么事情,不能晚点再说吗?”厉晟尧眉目清冷的说了一句,看神情,似乎挺不开心,而管家也想晚点再说啊,可是现在的情况让他不得不说啊。
他看了一眼男人,目光又微微的扫了扫懒洋洋拥着毛毯的女人,女人从始至终脸色平静,仿佛没有什么情形波动一样,他为难的蹙了蹙眉,又添了一句:“先生,是急事。”
厉晟尧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到底是什么事情?”
管家的目光让人不容查觉的落在时初脸上一下,复又上前一步,绕到厉晟尧身边,跟他耳语了几句,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厉晟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去看看,你送她回房。”
男人吩咐完,大步离去。
厉晟尧走了之后,仿佛空气里没那么压抑了,时初望着管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自主的牵了牵唇角,眼底光华流转:“管家,你不用怕我,我不会吃人的。”
你是不会吃人,可是你比吃人更可怕好吗?
管家知道这位时小姐在先生心底的位置,如果让她磕着碰着了,绝对有自己的好果子吃,更何况,门外来的人是来救她离开的。
“时小姐,说笑了,天凉,您身体刚好,我还是送您回去吧。”管家笑米米的说道,一脸的波澜不惊,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时初站了起来,客气的说道:“那就有劳您了。”
“不敢。”管家垂着眼睛说道。
他不知道时初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