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守七年,陆家不给她任何希望,说是她已经不姓陆,再也不能回四九城,厉家捏着她的把柄,陆家不能跟厉家为敌。
她知道自己当年做错了事,甘愿受罚,她一直在恕罪,一直在……
可她只是想回家,她知道自己当年错了,可是为什么,总有人把她往死路上推,知道自己u盘丢的时候,她想过补救,一点一点去补救。
甚至催眠自己,回去的路总是多灾多难的,发生一些意外,很正常。
可是为什么,偏偏那个意外是周扬。
周扬,厉晟尧的左膀右臂之一,如果没有厉晟尧的默许,他怎么敢这么做!他是一个财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特助。
他总不可能是为了钱。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厉晟尧,他知道了那件事,要断她回家的。
厉晟尧中,虽然我曾犯了大错,害死了你心尖上的人,可是咱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难道你就一点儿不肯念旧情?
看着时初眼底的冰锋之色,周扬突然懒洋洋的笑了起来:“时总,这就是你的证据,抱歉,对于你的指控,我不接受。”
时初轻蔑一笑:“事到如今了,你还不肯承认,周扬,你非要跟我对簿公堂吗?”
这四个字就像是一道针一般,狠狠的插入到大脑皮层深处,所有的麻痹之感瞬间散去,厉晟尧的眸色总算变了变,明明灭灭的火在他眼底浮起来。
他眼底的浓墨几乎看不出男人真正的情绪,被他压得紧紧的,一点都不外露。
他的脸还是俊美雅致,并不是那种雅秀的男人,让人觉得漂亮,相反是他身上得天独厚,在部队里历炼出来的气质,干净凌厉,又厚重深沉。
墨色的瞳仁里有光勾出来,他望着时初:“时初,这件事情能不能改天再说?”
“我为什么要改天再说!”时初抬起头,漂亮的脖子绷的紧紧的,像是一道弓,拉得紧紧的,只要一用力松开,便能嗖的一声钻透心脏。
厉晟尧突然望向了她的眼睛,漆黑一片的眼眸,还是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他浑身的线条绷得紧紧的,仿佛再多一点力,就要断了。
而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陆静临提着咖啡匆匆的走进来,她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可是却狠狠的瞪了时初一眼,这才走到厉晟尧身边。
凄凄楚楚的声音,却是对周扬全然的一种维护:“晟尧,周扬是为了救我受伤的,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他先好好静养几天,等他伤好了,再说?”
陆静临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期盼,真真让男人拒绝不得,时初看到厉晟尧眼底的光晃了晃,方才他眼底的神色仿佛被冰封了一样,陆静临一出现,他的脸色就变了变。
看着那个男人的表情有一点点的松动,时初只觉得可笑至极,如果说方才她还有想过给周扬留点余地,陆静临的求情,已经变成了一块巨石,朝她心口狠狠的砸了下来。
五脏六腑鲜血淋淋,她眨了一下眼睛,压住那些在眼底沸腾的情绪,勾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的说道:“陆静临,本来我还有一点放过周扬的意思,不过你既然为他这么考虑,我怎么能辜负你的美意。”
陆静临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瞪大眼睛望着时初。
却见她笑的娇艳迷人,哪怕唇色苍白,依旧压不住她从眉眼深处透露出来的嚣张,狂傲,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厉晟尧,这件事情我会走法律程序,咱们到时候,法庭上见吧!”
说完这句话,她扭头就走,姿态高傲的如同一个女王。
病房里,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厉晟尧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像是布满了一层低气压,陆静临看着男人难看的脸,甚至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引发了他的怒火。
周扬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厉晟尧,他跟在厉晟尧身边三年,这个男人大多数的时候喜怒不显于色,上百亿的工程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可是,现在他的脸明明没有多余的表情,却让人胆战心惊。
“厉总,时小姐说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周扬在脑子里想了半天,最终只是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厉晟尧微微转过了头,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冷静自若,仿佛方才那个让人胆战心惊的人不是他一样,他面色温凉如水,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我相信你,可是时初不相信我。”
他怎么看不出时初眼底的怀疑,和针锋相对,最后那一句话,才是对他毁天灭地的痛击,她说,咱们法庭上见。
她竟然要跟他,对簿公堂。
时初,你因为这件事情,就要跟我为敌吗?
清楚的看着她眼底的冷意和决绝,她是真的要打算跟自已绝裂了,一想到这种可能,厉晟尧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用力的捏了一把。
周扬怔了怔,半天没反应过来。
厉总眼底竟然有一种特别绝望的情绪,他眼花了,还是看错了?
而陆静临突然惊呼一声,看到厉晟尧胳膊上露出的一点儿白色纱布,惊慌失措的扑过来,将他胳膊上的袖口推高:“晟尧,你的胳膊怎么又受伤了?”
其实她刚刚在仓库里看到了,她看到了厉晟尧护住了时初,看着他把时初紧紧的护在怀里,跟女人手腕粗细的棍子狠狠的砸在他胳膊上。
他动也不动,唯独将怀里的女人护得更紧。
“不碍事。”他淡淡说了句,声音没什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