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第一才女之名远播在外,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却都被父亲拒绝,期间,也不乏有让她心仪之人。
眼看着父亲的官越做越大,她心里是懂得的,父亲是打算送她入宫,陪王伴驾。
王氏低斥了一句:“你今儿个的话怎么这么多。”
杨沁月不满的嘀咕了句:“臣妾又没说错,听闻皇后娘娘十四岁便嫁入了皇室。”
王氏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的话说完了吗?”
杨沁月低应了声,不敢再造次:“说完了。”
继而王氏又换了脸色,慈爱一笑,对另一旁的紫衣女子伸出了手臂,“雨儿,过来。”
那名唤作雨儿的女子莲步轻移,来到王氏身边。
王氏牵着她的手,对君修冥道:“这是哀家的侄孙女王兮雨,她父亲官拜江南巡察使,哀家记得上一次见她的时候,还是小姑娘呢,这一眨眼,已经是亭亭玉立了。”
紫衣女羞怯一拜:“雨儿参见皇上。”
君修冥笑而不语,一切了然于胸。
反倒是一旁柳妃脸色十分难看,王氏接王兮雨入宫,明显是要丢弃她这颗刚用完的棋子。
她轻咬了唇,目光移向在座的众位秀女,温声道:“本宫可记得此番被册封的一共是十七位秀女,今儿来向太后请安的怎么只有十六位?”
婉嫔玩笑着插了一句:“是啊,也不知是哪位妹妹的架子比太后还大。”
众人皆虚了声,面面相觑。
只听惠贵妃又接话,“皇后娘娘和清妍妹妹呢?本宫记得清妍妹妹不是就住在偏殿吗?常德,怎么也不去通传一声?虽然没被册封,但好歹是一同侍候皇上的。”
常德慌忙上前,躬身道:“回禀娘娘,永寿宫偏殿派人来传话,说清妍主子染了风寒病了,今儿个只怕来不了,至于皇后娘娘……”
他欲言又止,目光探寻的看向主位之上的皇帝。
君修冥此次并未册封清妍,因为有的事他还摸不准,尽管有太多的证据证明清妍就是她。
坐在上方的王氏低敛着眸,透着不易察觉的寒:“你亲自去请,若她不来,就让她永远都不要出现了,亏得她还是一宫之主,又在使性子。”
皇后不来,这些女人也没法册封,因为后宫的女人册封都需经过皇后手里的凤印。
常德颤声回答,额上都冒了一层冷汗:“是,是,老奴遵旨。”
太后这狠话分明是说给他听得,若请不动皇后,他以后也别出现在宫中了。
另一处,坤宁宫中,午后阳光正好,安笙躺在园中的软榻上小憩。
即便时已入夏,仍有出去凉亭里吹吹风午睡的习惯,她睡得很安静,卷曲的睫毛轻合起,在莹白的脸颊上投下一片暗影。
宫人都侯在不远处,一个个急的团团转,却不敢上前打扰。
“宝儿姐,您还是去将皇后唤醒吧,各宫嫔妃都在寿安宫朝见,偏偏咱皇后人不去,太后若是怪罪下来,奴婢们开罪不起啊。”
半斤无奈摇头,回道:“晨起的时候我已经和皇后娘娘提及过此事,娘娘不愿的事儿,谁也劝不动。
何况,清妍主子能不去,我们皇后为何就不能不去?再说,又不是我们娘娘选女人,为何要去?”
常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迫切:“怎么都围在这里,你们主子呢?”
众人回身,俯身一拜道:“常总管。”
常德的目光匆匆撇了眼阳光下熟睡的女子,急切道:“皇后怎么还在睡?难道忘了今儿个是朝见的日子吗?太后和皇上都等急了。”
半斤一脸平静:“常总管还是请回吧,娘娘说不想去,就是一定不会去的。这些年来,您还不了解皇后的脾气吗?”
原本也是,公孙淑媛以前就是个爱使小性子的女人,半斤如今这么说也不为过。
“太后说要皇后人去朝见,她就一定得去,咱家更了解太后的脾气。”坤宁宫内的那两位,无论是谁爆发起来,可都不是好玩的。
常德从一旁小宫女手中夺过绯红宫装,三两步来到安笙榻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奴常德给皇后扣头了。”他说罢,当真咚咚的的扣了三个响头。
那声势浩大,安笙想不醒都不行了,纤长的睫毛轻颤,而后,睁开眼帘,迟缓的从软榻上坐起。
安笙惺忪的眸光淡淡扫过跪在地上的常德,轻笑道:“常总管如此大礼,本宫这个落魄的皇后可承受不起。”
常德苦着一张脸,匍匐在地:“皇后……”
安笙无奈摇头,对身旁半斤吩咐道:“宝儿,扶常总管起来吧,一把年纪的,可经不起这番折腾。”
“是。”半斤上前两步,伸臂想要搀扶,却被常德闪开。
“皇后,老奴也就不绕弯子了,今儿您若是不答应随老奴去寿安宫朝见,老奴就长跪不起。”常德将手中绯红宫装高举过头顶,哀声道。
安笙微敛了眸子,静静看着他,沉默不语。
只听常德又道:“皇后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太后如此费尽心思,还不是为了让皇后能堂堂正正站在皇上身边。主子您是七窍玲珑心,为什么就不能体谅太后的一片苦心。”
她不得不说这个大总管也不是白当的,就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无非就是凤印在她手上,她不去,那些秀女的身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