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神情淡漠,只说了句:“皇上身边的女人数不胜数,并不需要我。”
如今她将事情闹大,也只是想引来君修冥的目光,如此才能给他留下印象,这公孙淑媛做的孽,还要让她来弥补,真是命苦啊!
常德接道:“可您始终还是皇上放不下的人啊。”
安笙忽而苦笑,甚为无奈的摇头:“皇上放不下的人可还真多啊!常总管就莫要取笑本宫了。
如今的皇上心怀天下,哪里装得下本宫一介女子。况且这宫里谁人不知本宫不过是挂着皇后的头衔罢了,您请回吧。”
说罢,她便要起身离开,说实在,她也当真不想去。
而常德扒着来到她脚下,不停的磕头,片刻的功夫,额头已经破皮出血了。
安笙眉心紧蹙着,墨眸深谙几分:“常公公如此,想必太后还说了什么吧。”
那个心思缜密的女人,这后宫哪里是她的后宫,分明就是王氏的后宫。
常德哭丧着脸,老实回道:“您是太后的侄女,太后自然不会对你如何,但您若不去寿安宫朝见,只怕日后就再也见不到老奴了。”
安笙眉心越锁越紧,唇角微扬着一抹嘲讽的笑。是啊,她险些忘记了,这宫里做主子的人一向喜欢迁怒别人。
无奈的轻叹之后,安笙只好对半斤吩咐道:“扶德公公起来吧,为我更衣。”
半斤微俯身,从常德手中接过绯红宫装:“是。”
铜镜前,半斤为安笙挽起发髻,一头青丝披散,发髻间只斜插一支钿花,再无半分多余的饰物。
墨发雪颜,整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好似从远山黛般清雅。
“娘娘既然不想去,何必勉强自己,再则宁王妃都能不去,娘娘为何就一定要去?”半斤一边为她更衣,一边不平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