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拆穿,顾然咬了咬牙,“为什么不行?我被她害的这么惨,好不容易找回身份,现在又要背井离乡,难道我教训她一下都不能?”
“你被她害的?”贺存希淡淡的重复了一便,语气中带着不屑。很显然,贺存希都无法相信她的说辞。
顾然恼羞成怒,“贺存希,你该不会也喜欢那个女人吧?”
“滚!”贺存希冷冷的说道。
“贺存希……”顾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合作也无数次了,你现在叫我滚?你信不信,我出去把你的那些事情,全部抖出来?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个人面兽心的小人。”
顾然顿了一下,哈哈大笑。“那些人一定会大跌眼镜,那个一直以来以温和善良在人前卖好的男人,其实是个绑架侮辱嫂子,设计害死亲生父母。甚至将自己的亲叔叔驱逐到国外的伪君子!”
贺存希闻言,握了握拳,没有动弹。
顾然以为他怕了,不禁有些得意起来。想起自己之前无意间现的一些秘密,她更加的嘚瑟。
“不对,我说错了。哪里是什么亲的?传承集团的人一定不知道,他们现在十分爱戴的总裁,其实根本不是贺家的儿子!”
其实顾然这种做法是十分不明智的,激怒一个正在生气的男人,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尤其是,当着他的面,将他心里的刺又提起来。
不过,她要是知道,她就不是任性的顾然了。
所以,结果是贺存希一把扣住了她的脖子,冷笑着看着她。
“顾然,你他妈的以为你自己有多干净?你去告我,你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这是贺存希第一次在人前表露出他狰狞的一面,顾然呼吸受限,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面目全非的男人,疯狂的拍打着他卡在她喉间的手指。
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面前的男人都不为所动。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眼前的景色也越来越模糊。刚才还尖声指责的声音,也渐渐的失去了力气。
顾然只觉得浑身软软的,有一种灵魂即将出鞘的感觉。
就在她以为这一次,她就要死在贺存希的手里了。贺存希身后那个助理慌忙走上来,“贺董,现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也不知道贺存希听见没听见,他的脸色还是刚才那么难看,不过手却慢慢的松了下来。
随着他的力道消失,顾然整个人软软的跌在了地板上。
涨红了脸,猛烈的咳嗽了几声,顾然只觉得自己像是个落在旱地里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汲取着氧气。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生与死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短,短的也许只是一瞬间。
“滚出去!”耳边再一次响起贺存希的嘶吼。
这一次,顾然没有再做任何的停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然后整个人重重的跌在门外的荒草地上。
房间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期间还伴随着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连带着外面的几个人,也全都变了脸色。
好一会儿,这声音才慢慢停下来。
……
贺存希靠在小屋的墙壁上,坐在那里看着地上那些杯子。
那些杯子是贺家人的象征,从小他就知道,贺家的人都喜欢喝茶。
潘慧贤,一直都叫他要好好学习,好好长大。长大了之后,帮她夺回传承,保护她的地位。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实早在贺聘婷去世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并不是贺家的孩子。
记忆里的贺聘婷,是一个很安静的姐姐。
第一次,他在贺家的院子里看见她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是贺荆南的姐姐。
那时候,贺荆南也还没有分到那栋小楼居住。他是和老夫人住在一起的,那时候老夫人是传承的总裁,十分的繁忙。
但是,她从来不将贺荆南留在家里。就连出差,她都是带着他的。甚至,有时候半年都看不到人影,而贺聘婷只能在佣人的地方将就着。
那个时候,贺家的后院里还有很多木芙蓉。
他们相遇在木芙蓉盛开的季节,当时贺聘婷站在那树下,穿着一条和芙蓉花同色的裙子。
她在为那些花除虫,但是大概是太认真了,她忘记了她的早饭还放在树下的石头上,没有动过。
那一天,贺存希因为一个很难的题目没有做出来,被潘慧贤罚不准吃饭。
饥肠辘辘的他,也不敢去要吃的东西,只能拿着那个题目绕着花园慢慢的看,企图能找到解答的方法。
他们就在那样的情形下相遇,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偷偷的吃了她的早餐。
当然,还没吃完的时候,就被她现了。
本来,他以为她一定会生气,说不定还会去潘慧贤那里告状。岂料,她不仅没有怪她,还静静的看着他吃完了。
他因为不好意思,吃完就跑了,她也没有追究。
但是从那以后,他每次被罚没有饭吃的时候,总是会跑到那里去。然后每一次,她都有东西给他吃。
后来他们慢慢的熟悉了起来,她有时候在看他吃东西的时候,会突然伸出手,情不自禁的摸着他的头。
虽然她后来,总是跟他道歉。但是贺存希从来没告诉过她,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好像自己也是一个被人关注的人,并不是为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