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贺聘婷之所以对他那么好,是因为她的弟弟。她因为看不到自己的弟弟,所以下意识的将他当成了弟弟。
而她的弟弟,就是贺荆南。
贺聘婷永远都不知道,后来的好多次,她跟贺荆南两个人在芙蓉树下开心的吃东西时,他都默默的站在远处,眼巴巴的看着。
那时候还小,并不懂得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只知道,他也想要拥有被呵护的感觉。
后来,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这种感情越来越强烈,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样是不对的。贺聘婷是贺荆南的姐姐,所以也是他的姐姐,他是不能有不合礼数的想法的。
所以,百般纠结之后,他便打算忘掉这段感情。
于是,他便开始学木雕,为的就是让自己忙碌起来,才能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
他的第一个雕刻作品,便是贺聘婷的样子。他想着,或许他应该送给她,作为报答她以前给予他的关心。
只是,东西还没送出去,就被潘慧贤现了。
潘慧贤那次十分的生气,将他狠狠的打了一顿。之后,他便拿着被潘慧贤踩坏的木雕躲到了花园里。
还是贺聘婷现了他,还给他带了药。
只是,还没擦上去,又被潘慧贤现了。她直接将这件事闹大了,她将贺聘婷抓到了老夫人那里,说她勾引弟弟。
当时他想解释,可是没有人听他的。
贺聘婷那次被羞辱之后,便关进了祠堂。也正是因为那件事之后,贺家的佣人们,才开始知道,原来这位是贺家的一位小姐。
从那以后,贺聘婷便和贺荆南住进了白楼。
但是贺聘婷却因为这件事,一蹶不振。那天,贺存希想要去探望一下贺聘婷,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听到了贺聘婷和贺荆南的对话。
原来贺荆南帮贺聘婷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劝她接受,并且快点完婚。也是在那次的谈话中,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潘慧贤抱来的,根本不是贺家的孩子。
贺荆南和贺聘婷说,“姐,你别担心我。奶奶说了,要好好的培养我。不管贺存希怎么努力,他都不可能成为传承的总裁,他根本不是贺家的孩子。”
那一刻,他五味杂陈。
一方面是为了不是贺家的孩子而震惊,另一方面,他又为不是贺聘婷的弟弟感到一丝兴奋。
只是,好景不长。
还没等他有所行动,贺聘婷就死了。就在这白楼的二楼,烧炭自杀。他想要去救的时候,潘慧贤阻止了他,还将他锁在房间里。
大火烧了一天,才扑灭,只是那一缕芳魂却再也无所依托。
后来,贺家人都说,贺聘婷是因为想要和心爱的人私奔才自杀的。可是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夫,他连影子都没看见过。
只有他知道,贺聘婷是被潘慧贤的自私害死了,是被贺荆南的野心害死的,是被他的犹豫害死的。
后来的后来,贺家院子里的木芙蓉一夜之间全部拔光,就像那个倩影一样,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顾然说的没错,只是那些人都是死有余辜的!
隔壁突然传来了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贺存希从回忆中惊醒。愣了一会儿,他起身站了起来。
事情还没结束,他怎么会倒下?
拉开门走出去,门外四人神色各异的看着他。
他没有看他们,而是径直朝着隔壁的那个房间走了过去。从贺聘婷去世的那一刻,他就想过,早晚有一天,他要让贺荆南也尝尝心爱的人死去的悲哀。
推开那扇破门,贺存希一眼便看见了蒙着眼睛坐在床上的苏半夏。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她突然十分警惕的坐正了身子,朝着声音的来源竖起了耳朵。
贺存希一眼便看见了她脸颊上醒目的红痕,想来应该是顾然刚才的杰作了吧?
抬步走过去,贺存希在她的床边站定。
这伤口看起来似乎不浅,都这么久了,还在慢慢的渗血,想来就算是治好了也会留下一道疤痕吧?
正想着,苏半夏突然浑身一凛,颤抖着声音道,“贺存希?”
贺存希一愣,顾然说的没错,苏半夏确实能认出他。
本来,他确实还有顾虑。只是经过刚才的插曲,他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只要贺荆南来了,他从没想到让他们或者离开,那么现在又怕什么呢?
“是我!”贺存希说完,抬手将苏半夏眼睛上的布条扯开。
门外的助理闻言,禁不住的骚动了一番。很显然,他不太赞同贺存希的做法。
毕竟,他们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事情,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好。不然,要是有个什么变故,他们这岂不是铁证如山?
不过现在,再着急也没用了。贺存希已经亮明了身份,他也智能再想其他办法,看看能不能补救了。
眼睛得到了自由,苏半夏这才看向贺存希。“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抓我来时因为贺荆南吧?”
贺存希点了点头,转身拉了个椅子坐下。“是!”
“那你就估计错了,我和贺荆南之间的关系,现在还不如他和顾然之间亲密。你抓我来只会给你自己的罪证找一个证人,其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闻言,贺存希挑了挑眉,“你是这么看的?”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贺存希笑道,“你以为的那些,不过是他用来对付我的障眼法。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