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格见他眼睛忽然也直直,仿佛真有些喘不过气虚脱的模样,连忙捧了水过去,将他半撑的身体扶了一把,然后将他头放在自己肩膀上,捡了地上一个不大的蛋壳略微抖了抖,小心翼翼舀了些水,然后一手扶着他下颚,一边缓缓喂了进去。

一点水喝完,嘴唇略微湿~润些,她又舀了些喂给他。

傅婪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偏见太大,就算这样穿着也很不错嘛。

他的脸靠向那柔软的部位,也不知是发烧还是热血,身体更加灼热,口干舌燥,迫切需要一点清凉。

唐格却将那水拿开了。

“凉水,可不能贪多。”

她眼睛带着狡黠的笑意,吁了口气:“今天运气好,捡了些野草叶子……对啦,外面可全部都干干净净,看来,都走~光了呢。”

“饿坏了吧?”她一面轻轻放下蛋壳一面看他,又沉默又虚弱的男人难得看到一丝弱势和温顺,她声音没来由就跟着温柔起来,话音刚落,倒是自己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傅婪被她的声调和里面的情绪吸引,他索性垂下眼睑,轻轻嗯了一声,只有极力控制呼吸,才不会将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庞,而这个动作让他显得愈发羸弱。

她便轻轻将他放开仍旧靠在墙上。折身去准备接下来的工作。

脸庞从软卧瞬间到硬座待遇,傅婪眉间微蹙,她倒以为是他疼痛又犯了,只安慰道:“我们先弄点吃的,然后我再帮你清理伤口。”

傅婪眼眸追着她的身影,高热让他的目光变得涣散,他看见她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小的坑,然后将两个奇怪的根茎类东西埋了进去,然后再在上面简单堆了两个石头,将一个空蛋壳小心翼翼放上去,里面加了水。

等到把火升起来,最快半个小时也过去了。

期间,她将他头上的湿帕子换了两次,等到水咕嘟咕嘟响起来,她这才将剩下的一些蛋液和头顶顶着的一些青叶子一起揉碎了扔进去。

植物的清香便在洞~穴里面蔓延开来,唾液不由自主开始分泌。她猛地咽了两口口水。

“先不要着急,等再熬一会汤汁会更浓。”

“我……”不着急。嘴里满满都是口水的傅婪刚说了第一个字,猛地被口水呛住了。

“哈哈……”唐格顿时笑起来,眼也弯弯,眉也弯弯。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样笑起来,这样好看啊……

唐格笑够了,又开始从木棍之间掏出一根满是刺的仙人条:“好啦,咱们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傅婪眼睛一直。

——用这个仙人条来处理……

却看唐格将那仙人条取出来,然后用匕首剖开,只取了里面新鲜的软~肉,然后才小心翼翼掏出,一并放在洗干净的蛋壳上,再一点点清理了他的伤口,伤口周围已经没有再流深色的血,伤口虽然触目,倒也暂时没有再感染的迹象。

她将匕首放在身旁,神色一松:“本来还以为要效法古法给你消毒——看来不用啦。”

柔软的仙人条的果肉有清新的味道,她小心沾了一点,涂在伤口四周。

“这样子可以简单消消肿。”她抿嘴一笑,“你身体很好,只要不发烧感染,伤口愈合应该会很快的。”

傅婪伸手拽过她的手,上面还有被仙人条扎过的细小的血点,他眉目温软,然后将手在唇边轻轻一吻。

唐格心头一跳,下意识便要缩手,却被他轻轻~咬住手指,微微出~血的伤口便被温热的口腔包裹。

“你干嘛?”她面色发红微恼。

傅婪眸光一冷,突然伸手,唐格手边的匕首便落入他手心,紧接着便见寒光一扫,刀刃飞出,将一条觊觎的蛇定在地上。

蛇尾巴扑簌簌乱晃。

他扔了这一刀,便跟耗费完力气虚脱一样,又喘气虚弱地靠到唐格身上,慢慢回答她刚刚那个问题:“……你的手指流血了。”

仿佛刚刚那个身手利落的模样只是她的一个幻觉。

傅婪自然也不会告诉她,作为一个野战老手,自己给自己取子弹的事情都亲自经历过,眼下腿上这点伤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次家常便饭的测验,只是因为这次蜥蜴爪上的细菌浸透才会引起感染高热。

地上的柴火快烧尽了,植物的清香扑鼻,唐格将他扶好,可不能烧过头,一会干了可就惨了。

地上那蛇还在摇头晃尾,没有中要害,根本死不透。

唐格挪到另一边,尽量不去看那嘶嘶的蛇头和舌头,蛋里面的蛋清煮好了,和着碧油油的野菜像是一杯绿油油的抹盐盖绿。

她拿了一个小蛋壳,舀了一点点,没什么味道,但是对于饥肠辘辘的肠胃,已经是极致的美味了。

两人就着简陋烧的黑漆漆的蛋壳,将里面的汤喝的干干净净。勉强有五六分饱。

傅婪的目光贪婪地看向那条蛇。

唐格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烤蛇我不会……”也不敢……

“我教你。”

“啊……这个,你看这条蛇这么小,这么瘦,就是烤了也没什么肉的……”

傅婪递过一块石头:“那要不,砸一砸,砸肿了肉多……”

唐格:……

唐格坚持不妥协,等到埋在火堆下的根茎冒出香味,傅婪也暂时放弃了烤蛇的打算。

这茎块是唐格在树丛下的草堆里面拖出来的,上面还有老鼠等噬齿动物啃咬的痕迹,两个茎块烤熟了,味道有点像玉米,又有点像红薯,两人分吃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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