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四叔四婶,你们有一子一女,我爹娘也是一样的!四叔的妻儿金贵,是温室里的娇花,我娘亲和我,和我妹妹,我们难道是外面的野草不成?”

“野草,我们是野草。”云倾扑到何氏怀里,哭的异常伤心。

她这时候的眼泪不是装出来的,不是哄人的,而是想到前世一家四口的悲惨遭遇,彻骨的酸楚难过!

云三爷和何氏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说他们的一儿一女是野草,谁家做父母的受得了?

程氏被云倾和云仰当面反驳,气得急了,口不择言,“野草不野草的倒谈不上,但是,公公婆婆不收养三哥,三哥能顺利长大么?能有今天么?做人要有良心,不能忘本!”

王夫人来了精神,“是啊,三郎,不是老爷和我抚养,你能有今天么?”她爱子心切,什么也顾不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过来央求云三爷,“三郎,你看在我从小将养大的份儿上,救救你四弟,他不能出远门,真的不能出远门,普仁大师替他算过的……”云倾倚在云三爷身边,好奇的问道:“叔祖母,普仁大师是哪天替四叔算的啊?”王夫人本不爱理会她,可现在正是求着云三爷的时候,不得不敷衍下这讨厌的小丫头,便说道:“是我到慈林寺上香的时候。”云倾一脸天真,伸出小手掰着手指头算,“叔祖母到慈林寺上香,那得是七天前的事了吧?普仁大师得是七天前说过这个话吧?叔祖母,你为何不早早告诉四叔呢?四叔是今天才在御前求到的差使,若叔祖母早早的便告诉四叔,便不会这样了。”

“我忘记了。”王夫人忍气吞声的道。

云倾嘻嘻一笑,“叔祖母都能忘记,看来这件事不重要呀,嘻嘻。”

王夫人、程氏等人都被云倾气得够呛。云倾虽然是个小孩子,但她说的话也有道理,如果王夫人真的去上香了,寺里的高僧真的替云湍算过了,出远门会有血光之灾,那王夫人为什么没告诉云湍呢?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性命攸关的事,那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忘记啊。

“其实我母亲是告诉过我的。”云湍不忍让王夫人为难,把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

“四叔,你也太不孝顺了。”云倾直起身子,认真的说道:“叔祖母既然都告诉过你了,你怎么还会在御前自请出使高丽?你这样不是故意让叔祖母担心么,可真不好。”

“六丫头你太过份了!”王夫人、程氏一齐发怒,“竟敢指责你四叔!”

云倾扁扁小嘴,“不孝之人,有什么说不得?四叔连叔祖母再三交代的紧要话语都不理会,擅自行事,他做出这样的事,人人可以指责他。”

“小丫头你-----”王夫人和程氏被云倾这人小鬼大、理直气壮的模样弄得怒不可遏。

云尚书目光阴沉得似要滴出水来,“丢人丢得还不够么?还不快滚回去闭门思过!”

王夫人和程氏哪里肯?反正已经闹开了头,胆子都大了,哭声更高。

云仪眼看着已经闹到了这一步,王夫人和云大爷都眼巴巴的看着云三爷,云三爷竟然还没吐口愿意代替云湍,心中非常惊奇,“不应该啊,前世祖母和四婶两个人哭闹而已,三叔便答应了。现在云家全家出动,连祖父也出面了,三叔竟然无动于衷么?”

“三叔。”云仪走上前,声音柔柔的,眼圈却是红红的,“三叔,一笔写不出两个云字,咱们都是云家人,应该和衷共济同心同德风雨同舟,三叔说对不对?眼下只有三叔和四叔同在翰林院,任清贵之职,可以替得四叔。三叔您这些时日鸿运当头吉星高照,四叔却是太不顺了,才有过牢狱之灾……”

“他那次牢狱之灾,还是我爹爹不惜血本,救他出来的。”云倾冷冷的道。

“六妹妹!”云仪吃了一惊。

望着云倾稚嫩的面庞、冷幽幽的眼神,云仪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天呢,天呢。”云仪心中涌起滔天巨浪。

云仪连站着的力气也没有了,呆呆的靠到了杜氏身上。

杜氏怜惜的搂住了她。

云仪冷,浑身发冷,前世最后一幕场景仿佛又浮现在她现前,漫天雪花如撕棉扯絮一般扑将下来,寒冷直浸入到骨髓中,无助、悲伤、绝望、屈辱,天昏了,地暗了……云仪眼前一黑,像前世一样昏倒在杜氏怀里。

“仪儿,仪儿!”她这一昏倒,可把杜氏吓坏了,连声呼唤着云仪,面如死灰。

王夫人和程氏的心思却不在云仪身上,云仪昏倒,她们是连注意都没有注意到,不屈不挠,还要接着再门,云尚书厉声喝止,她们只是不听。云尚书见王夫人等都不听他的,怒了,眼圈通红,“你们都滚,全都滚!三郎还要好生养病呢,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全都给我滚!”

程氏此时真是又气又急,眼睛都红了,“父亲!您把三哥从小抚养长大的,恩同再造,您让他替了四爷啊,四爷是金贵人,他可不能去高丽那样的蛮荒之地!”

云尚书阴沉的目光落在程氏脸上,慢吞吞的道:“老四,你媳妇儿当面顶撞为父,是你教唆的吧?她一个妇道人家,哪有这样的胆气,必定是你的意思了。”云湍大为惶恐,“爹,不是孩儿教唆的!”见云尚书脸色由红转白,目光深不可测,神情可怖,心中惊慌,反手重重打了程氏一记耳光,“你做的好事!竟敢顶撞起我的父亲来了!”

他这一下用力甚猛,程氏半张脸被打得通红,


状态提示:28.冷酷--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