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别人询问他还好吗的话语艰难地摇了摇头。

他用染血的衣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结果扑鼻的血腥味汹涌而来,让小兵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呕了出来,又好像真的确认了眼前所见一般,喃喃道,“我们胜了……”

“我们胜了!!!”

这一身用尽全身力气的嘶吼,就好像打破周遭环境的利器,让那些经历了血一般残酷战争的士兵们同样跟着嘶吼而出,宣泄着什么,吼叫着什么,随后纷纷力竭,软倒在血泊之间,却分毫没有剥夺众人的快意,他们活下来了,他们将那些侵-犯者赶出去了。这样的念头一出,就让人忍不住笑出声,然后笑着笑着,就哭了。

残阳如血,活人尚且如此,那些躺倒了就再也站不起来的人呢?笑声最后的悲伤,才最让人无可奈何。

燕南天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前几天还围在自己身边请教招式的侠士们一个个倒下,心中的煎熬岂是他人能懂的?他能做的,就是给这些人报仇,能杀死一个就是一个罢了。

心中的痛惜不予外人说,更何况,在双方开始战争的那一刻,这样的心情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与人说又能有何用,是能多杀个金人还是能让他们退兵?皆不能,所以燕南天只能将这些话落在心里。

这么想着,左臂的疼痛严重到就算他刻意忽略也无法无视下去的地步,燕南天干脆利落地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衣服,缠七缠八地就将那条软绵绵的手臂缠在了衣条里,无视随从不赞同的眼神,接着问,“这次幸存多少?”

来自汪觉昔日手下,精明能干的随从手脚麻利地将燕南天缠着的手臂解开,然后拿了干净的布又重新缠了一遍,这才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不过几十人。”

燕南天虽说知道惨烈,却没想到能这么惨烈。这些人有朝廷派来的人,也有江湖上百姓家自发参与进来的,上千人,现在就剩下几十人?!燕南天用比随从还要深沉的口吻问道,“此话当真?!”

随从点了点头,虽不忍,还是重复道,“的确如此。”

“……”一阵难捱的沉默过后,燕南天重重地叹了口气,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几十人,几十人啊,这几十人怎能捱过下一次的金军压境啊……”

这样的疑问没有人回答,也没人能回答得出来。

燕南天再问,“城中如何?”

随从道,“汪觉大人除了伤了些腰外没什么大事,而各位能者,除了力竭,也没什么大损失。”不过,力竭就已经是最大的问题了,内力用尽的苦楚燕南天比谁都了解。

形势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燕南天掩不住眼中的忧虑。

如果那些武功高强之人就连内力都用完,可就真的扛不住再一次的大军来袭了。之前还反对东方不败和苏灼言孤军行刺的他,在残酷的现实下却不得不认可这个提议,只是到底还是不想那两人遭遇不测,想了想,开口问道,“东方教主他们走了多久了?”

随从想了想,“大概能有半天左右了吧,在两军交战开始之际策马走的。”

浓厚的担心发泄不出,燕南天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瞧着周围一脸茫然的士兵们,还是打起了精神,带着他们收拾惨死将士们的残骸,等到他回到城里,迎面走来的就是汪觉。

“你终于回来了,我们万不能承受再一次的重击了。”

燕南天点头,“在我知道还存活几十人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何至如此,移花宫,恶人谷,李园等等的各位能手早就为了助这次战争一臂之力,而元气大伤,更有甚者内力掏空,十天半个月不能动用武力,”汪觉紧眉,到底还是说,“而且,燕大侠你下次也不能出兵了,”在燕南天出声反驳的一刹那率先开口道,“不要反驳,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各位哪个不是武功高强之辈?就算再厉害,也不是这么用的。”

“力竭而亡可不是说说的。”

燕南天欲言又止,但到底还是抿紧了唇,闭上了想要逞强的嘴。

“现在的希望……就寄托在东方不败二人了罢。”

郭靖风尘仆仆地走来,听了这话,一脸的不赞同,“我知道如今形势危急,但将所有希望都托付给他们二人,压力何其大?”然后他顿了顿,继续道,“再说我等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光是他们二人何等危险,还是再增加些人手跟着他们吧。”

洪七公包扎了伤口,闻言也点了点头,“老头子可没有将所有全都寄托在两个小辈身上的习惯,还是郭小子说得对。”

“就算击退不了大军,但好歹能给苏小子他们二人送些助力上去。”

本来想要这些人好好歇一歇的汪觉,“……”

“唉,各位说的小子都明白了,就依各位所言,找些人组成一个小队,赶紧追去。”汪觉顿了顿,小声道,“只盼望东方教主不要气在下才好。”

这么说着,在场几位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意,冲淡了太过沉重的悲伤。说笑归说笑,指令还是一丝不苟地下达下去,而他们也没闲着,选定了前去支援的人之后,这次两军对战的结果更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一一吩咐下去,大佬们更是淡了面上的说笑之心,重新投入到战争当中。

而就在他们严肃地讨论不休时,以郭靖为代表,花无缺,小鱼儿,阿飞四人带着轻骑,轻装简发地朝着金国大本营飞奔而去。

东方不败不知道已经有小将们奔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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