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漠飞微笑道:“此事还是留待敝主在有机会时亲自回答妥当些。不过三位只要看当今群雄中,如杜伏威、李子通之辈,均曾投在王薄麾下,后来又都反目叛走,便可知此人没有容人之量。否则其声势绝不会在任何义军之下。”

接着又道:“三位会否在昨晚因王薄没有现身而奇怪呢?”

三人愕然点头。

邢漠飞笑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此事他是要自己揽在身上,以讨好师妃暄,但人家却不领情。三位对此人务要小心一点,其他的事请恕小弟不便吐露。”

沈牧点头道:“邢兄虽是初识,但已很够朋友,这些消息我们尚是初次得闻,非常管用。”

跋锋寒道:“但王薄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而且他不是公开声明不再逐鹿中原吗?”

邢漠飞叹道:“有野心的人是始终不肯死心的,由于小弟对三位的敬重,特再透露一个消息与三位知晓:宇文化及北归后,已重整阵脚,凭着他宇文阀深厚的根基,正密锣紧鼓,准备再次大展拳脚,而王薄极有可能和他结成联盟。”

三人恍然而悟。

邢漠飞苦笑道:“看三位的神情,都是不会到下面去见敝主的了。”

四人你眼望我眼,齐齐放声大笑,充满相知的得意之情。

笑罢,徐子陵问道:“请恕在下冒昧问上一句,伏王子今次到来,所为何由呢?”

邢漠飞压低声音道:“敝主今次来中原,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看看中原究竟有些什么超卓人物,另一个目的就是要找一个人算账。”

沈牧双目射出锋利的光芒,道:“第一个目的含意太广,教人摸不着边际,但邢兄既不愿说明,便不问也罢!至于第二个,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人?何人的面子如此之大呢?”

邢漠飞欣然道:“和你们说话真有意思,省了很多废话,至于要找的人就是裴矩。”

沈牧一呆道:“裴矩是什么家伙,我怎会从未听过他的名字?”

跋锋寒哂道:“仲少你今次出丑了!裴矩这人的名字在我们处也是无人不识,可谓臭名远播,莫此为甚。”

邢漠飞冷然道:“裴矩乃杨广的大臣,主持西域与旧隋边境一带的商贸事务,著有《西域图记》三卷,记述西域四十四国的概貌。序文末尾还写有:‘故皇华遣使,弗动兵车,诸蕃既从,浑、厥可灭。混一戎夏,其在兹乎!不有所记,无以表威化之远也’。正是‘浑、厥可灭’这句话,令我们吐谷浑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此仇不报,怎对得住我们死去的族人。”

沈牧和徐子陵听得无言以对。同时想到伏骞这趟来中原,应和突利有同样心态,或多或少存在报复的意念。

中原将更多事了。

跋锋寒若无其事地道:“裴矩仍未死吗?此人擅用离间计,累得我们突厥分裂成两部,攻战不休。而裴矩便趁我们无力外顾之时,暗许铁勒出兵攻打吐谷浑,此计确是毒辣之极,借刀杀人,自己却不用损半个兵卒。”


状态提示:356天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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