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最近境界提升过快,宝珠思量着过犹不及,是以,决定以后一段时间都用来巩固修为。
这一日,宝珠在房中静坐修习一会子功夫,眼逑着该是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便解坐下榻,径直往着餐厅行去。
待得到了用餐之所,见得家人都到了,宝珠忙是告了个礼,却是打量着上至自家玛姆,下至保德等人脸色都不是太好,唯有一旁的保贤不知忧愁,兀自在那啃着一截鸡腿。
该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宝珠心中咯噔一跳,担忧浮上心头,却是自全家修真以来,一路升官富贵,都没见凌柱等人有这般神情。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宝珠自不会在为难自个儿,依偎在自家额娘身旁,抬起头,语带惊奇的问道:“额娘,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怎的大家都这般情状”
佟佳氏对于爱女如此关心家中的事很是欣慰,想说什么,却终究叹了口气,只拿眼逑着凌柱。
见状,宝珠也随之瞧向眉头紧锁的阿玛凌柱。
凌柱倒是在那想着心事,还是保德出声道:“妹妹有所不知,前些日子,裕亲王突然病倒了,当时只当是普通之疾,操劳过度罢了,不想这几日十分恶化,圣上接连遣了数位太医都诊断不出是何缘由,只说若不加以医治,恐性命只在旦夕之间,圣上与朝中上下自是人心惶惶”
说罢,顿了顿,瞧了凌柱一眼,复有说道:“阿玛和那裕亲王两人可说是同袍之泽,彼此相交莫逆,这些年来,府中又多承王府那头看顾,是以,闻听裕亲王这般状况,方才有些担忧罢了”
哦,原来是如此这般,宝珠暗下点点头,却不防凌柱募得开口道:“真是奇了怪了,我先前也是观察一番,却见王爷身体明显与常人无恙,不像是个得病的,后在一细加留心,总觉得王爷周身有股阴气,原以为鬼气做怪,却是没发现有什异常”边说边摇着头,略带无奈,惋惜。
这话却倒是提醒了一旁的佟佳氏,其眼中一亮,忙是接口道:“老爷既是觉察出不妥来,想来也该是有甚肮脏物事作恶,只是不易找到,妾看宝儿修为毕竟高于我们,不如明日,老爷带着宝儿去探望下王爷,兴许能有个什么发现也不一定”
这话里却是存着另外的意思在内,身为人母,佟佳氏自是希望自家女儿幸福,虽说女儿是修仙的,可在她思想里,大抵女人总该嫁人的。
以目前的情况看来,那王府福晋对宝儿是十分中意的,如若宝儿嫁与裕亲王世子,那么这位自家女儿未来公公的态度自是重要的。
宝珠只是皱皱眉,没说什么,凌柱却是挑了挑眼皮,沉吟片刻,摇摇头刚要说话,却是纽轱禄老太太冷不丁的从旁开口道:“你媳妇儿说的也有道理,宝儿毕竟是得过神仙真传的”
凌柱是个孝子,自是一口答应下来,在一想以女儿的本事该能够有所建树也说不定。
如此一想,几人都觉裕亲王情况或许还有转机,自是安下心来用膳。
第二日,因着这几日康熙皇帝被自家哥哥的病情所扰,是以,连着几日避朝不举,亲自过府探望,凌柱自是得了空闲,父女俩收拾一番,上了自家马车,望着王府行去。
两家相去不远,左邻右舍之间便是,下了车,但见王府内一片死寂。
府中的下人自是认得这位与自家主子相从甚密的伯爵大人,虽对其身后的宝珠感到疑惑,仍是一面遣人招呼着凌柱父女,一面报与内院福晋处。
得知凌柱母女过府,瓜尔佳氏愣了片刻,随即带着世子等人往前迎去。
两厢见礼,瞧着瓜尔佳氏与世子明显消瘦的脸颊,通红的双眼,父女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叹了口气。
瓜尔佳仍旧迟疑着凌柱今日怎的会带宝珠过府来,不觉眼神怪异的逑着宝珠。
一旁的世子初时一见宝珠,倒是双眼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复又黯然下去,毕竟也是个孝顺子弟。
凌柱自是知道瓜尔佳氏的疑惑之处,也不多做客套,只是拱了拱手,谦声道:“闻听王爷之疾,下官自是倍感焦急,不巧,下官这闺女早先倒也随着异人学过几手医道,想着尽尽心力”
这自是两人商量好的幌子罢了。
裕亲王福晋闻言又是好阵哽咽,说道:“伯爵爷倒是有心了,只是。。。”逑了逑宝珠,这话里自是有着不信,想想也是,人家成名数十载的老太医倒是没有什么建树,这小丫头能有什么见地。
两人都有着玲珑心,自是知道瓜尔佳氏的不信任,瞧着自家女儿淡然的面容,凌柱刚想与着瓜尔佳氏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声音使得除却宝珠外的众人一惊。
“哦,原来朕的樊哙也在这儿呀,唉,也不往二哥平日对你的照顾了”
随着声音,一位身着明皇色的中年男子走进屋来,身后跟随着几名衣着同样华丽的青年。
不消说,这自是当今圣上与几位成年阿哥了。
凌柱忙是拉扯宝珠与众人一道跪拜,宝珠却是心下暗自郁闷:想自个儿修道以来,只尊上天,只拜师长,何时这般与着一凡人屈膝过。
乘机打量来人,只见康熙皇帝四十多的年岁,保养得宜,高大健壮,并不显老,周身一股威严之气,其后几位青年神情各异,更有一人便是那前些日子所遇的四阿哥。
胤禛此时也是惊讶,虽知凌柱与自家二伯往来甚密,却也想不到凌柱带着自家女儿前来的用意,深深的看了父女两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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