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由这时走过来向诸葛聪问道:“姓申的有那么厉害吗?还非得咱们总镖头会他。”
诸葛聪一笑道:“也许他一开始是来劫镖的,但现在就不是了,总镖头想早点儿打发他走。”
一边的白萋疑问道:“他不是劫镖他是在干什么?”
诸葛聪答道:“他自己都未必知道。”
冷悟情这个时候跟申恨疑打得更烈,一柄大斧舞动得纺车轮相仿,而申恨疑的矛盾堪称相得益彰,绿林中相传那句“雄惧烫手冰”的话真不是空穴来风。
此时,冰魔盾立着撞来,大斧打斜“怀中抱琵琶”往外一搪,顺势从盾的边缘斜过去砍拿火神矛的那只臂膀,火神矛的矛纂飞快一挑,就势胳膊一甩躲开,矛杆转过手背,再回手心握紧横打冷悟情的头,与此同时,冰魔盾扫对方小腹。
大斧杆尾挑盾,斧头挡矛,感觉出矛的分量特殊,“冰魔”次要,主攻“火神”。
白萋又道:“这回有人说‘烫冰’和‘寒火’是师兄妹,我倒信了。总镖头就是聪明,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申恨疑毕竟最近才用幸花水的傢伙,原先使的再精,现在怎么也生疏了些。”
诸葛聪道:“我要没错的话,申恨疑原来准是一手矛一手盾一起使过好几年,可能是遇到幸花水之后传了她火神矛,自己才单用冰魔盾的,我从傢伙的撞击声就能听出来,也就是说申恨疑是幸花水的老师。”
甘由忙道:“那么说,申恨疑火神矛的功夫也很厉害,咱们应该提醒一下总镖头。”
诸葛聪笑道:“不必,总镖头自有他的用意。”
白、甘二人不解,疑惑地再观战局,他们看见冷悟情一通抢攻火神矛,几乎到了对冰魔盾不管不顾的地步,好在先机在手,申恨疑半点便宜也没占去。突然,冷悟情眼看一招巧式就要得手,火神矛若不弃便会折于大斧之下。申恨疑右手的冰魔盾这时也只能“瞪”着大嘴看着毫无办法。但是没想到的是大斧竟“饶”了火神矛,一下平拍到冰魔盾上,接连几招也都是主攻冰魔盾的。
这弄的申恨疑摸不着头脑,傻呵呵地拿盾挡了几招,当他醒过来的时候才想起左手里的矛,急忙又打起精神,矛刺盾击。
可他没打多大会儿工夫,竟慢了下来,更奇怪的是大斧也不抢攻,也随着他慢了下来,而且是愈来愈慢,直到一切招数静止。
很滑稽,申恨疑保持一个高举火神矛,冰魔盾挡于身前的姿势好一阵,然后他好像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一收式,摇着脑袋竟这么走掉了,并且嘴里还嘟囔着一句话,别人没听见,只有冷悟情听见了。
“我错怪她了?我真的错怪她了?”
镖队的人无不惊疑,有人说申恨疑是自知技不如人,所以走了;又有人说总镖头斧下留人把申恨疑感动走了;甚至还有人说是总镖头神威天纵,把申恨疑给吓跑了。
诸葛聪事先倒是知道冷悟情用的是计,但这结果实令他匪夷所思,等镖队进入沧州的路上略加思索一番,想了一想申恨疑“烫冰”的绰号,又琢磨了一下“寒火”幸花水的事,释然一笑,暗忖:所以总镖头没杀申恨疑,一来是他没那么坏,二来,总镖头不杀心智失常的人。
当镖队过了滨州立刻就住进了一家很大而且熟悉的老店里,冷悟情正在品着一壶香茗,茶叶不是什么名品,但喜欢那种苦中的一缕淡淡芳香。
这时,诸葛聪敲门走了进来,虽然冷悟情跟他说过,就他们两人时可以不用敲门,但诸葛聪总认为有些俗礼还是一直守下去的好。
他这会儿喝了一口东家给倒的茶,慢慢道:“东家,都安顿好了,店虽熟悉但我也让大家加着小心,尤其值夜的绝不能怠慢。”
“你进来不是跟我说这些的,你知道我对你有多放心。”“是,东家神算。我刚才去替折了刀的盛谗疏、元莫渐、燕表璐三人去铁匠铺买刀。老元不该使跟他兄弟学的那招‘寻间路’……”
他说到这里,冷悟情暗挑大指佩服,诸葛聪来镖局不到几天的工夫,就记住了全镖局所有人的声音和名字,甚至有人打个喷嚏或是饱嗝,他都能听出来是谁,恐怕现在记住的更多了,包括刚来的、已经不干的,哪怕是死去的。
“……要不然刀的损坏不会那么大。可正因为等的工夫长了,让我遇上几个‘故人’去修补兵器。”
冷悟情马上打断他的话,道:“你别说,让我猜猜,肯定不是‘冷家四怕’,能在你口中称的上是‘故人’的那只有‘弓锚刀枪’羿、汪、汝、石四大盗了。”
“东家若能说出是谁毁了他们的兵器,我诸葛之姓愿让。”“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我知道也不敢说了。你也甭卖关子了,说吧。”“东家自然心知肚命,除了一矛一盾又能是谁呢?”“你是从打铁的声音听出来的吧?是你给他们付了修兵器的钱,没错吧?”“看来我的姓氏让不让都是一样。”“行了,也不知你是拍我的马屁,还是取笑我。”“诸葛不敢。”
他低头抱拳的样子挺恭谨,但脸上却不失笑意。
冷悟情又道:“这不难猜,申恨疑能损他们兵器证明‘飞蝗兵’不在,我料飞蝗兵就是诡道堡一万‘净兵’中的,他们要是有钱付铁匠的账,怎么也会留下少数的飞蝗兵,那总能挡一挡‘烫冰’的”。
“要用诡道堡的兵不便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