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郭嘉布阵已定,着许褚领五千兵马先行。
兵马行至雍丘城下,见城门紧闭,敌军于城墙之上严阵以待;许褚一马当先,冲城楼大喝道:“吾乃豫州先锋许褚是也!袁术军的小儿可敢与我一战?”
忽见雍丘城上一支利箭射出,直指许褚咽喉;许褚不急,一刀轻松拨开,嘲笑道:“我道袁术有多大能耐,手下小将竟然也如此胆怯!不敢正面迎敌,竟然做出放暗箭这等下流事情!”
城上张勋见一箭不成反被嘲笑,心中大怒,朝身旁偏将喝道:“陈兰,你着一千兵马出城迎敌!”
陈兰没有立刻应允,反倒是极其不愿:“将军,你我皆知这许褚典韦乃豫州双勇,更兼手中握有五千兵马,你让我领这一千兵马出去,岂不是找死?”
陈兰乃是流寇出身,袁术任南阳太守后率众归降,成为张勋的部将,言语之中难免在乎自身性命。张勋闻言大怒,厉声喝道:“此乃军令,岂容尔等质疑?”
陈兰纵然不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城迎敌。他点了一千兵马,但看着这一个个如同流寇一般未经训练的士兵,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如何打得过许褚那五千兵马?
城外的许褚忽见城门大开,一将领领兵出战,便喝问道:“来将何人,某虎头刀不斩无名鼠辈!”
许褚厉喝如惊天咆哮,大有动雷霆之势。陈兰被吓得肝胆俱裂,但心想不能失了自家士气,便硬声回道:“某乃上将陈兰是也!汝这贼子,竟敢冒犯我疆界,如今下马来降,不失加官进爵!”
陈兰说话越说越没底气,加官进爵?他侍奉袁术好几年,自己从来就没有升过官,还许诺别人升官发财?光在气势上,他已经输了一半。
“袁术逆贼蛮横无道,欺压良善,陈留诸多黔首苦不堪言!我主心怀苍生,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汝这贼人助纣为虐,竟敢在阵前大言不惭,岂不知羞?吃我大刀来!”
许褚喝罢,不再多言,单骑冲上前去,就欲与陈兰厮杀。陈兰叫苦不迭,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与许褚交战。哪知这刚一交手,许褚千钧之力便将陈兰手中武器震开;陈兰大惊,眼见弯刀将至,不敢恋战,拨马便走。
许褚哪肯放他?当即策马追赶,先锋兵马一阵厮杀,袁军大败。若非城楼之上乱箭掩护,只怕这一千兵马将全数做了许褚的战功。
许褚小胜一场,士气正盛,又欲再战,却被乱箭射回。无奈之下,许褚只得就地等待,待郭嘉率领剩下兵马来了之后,再行决断。
却说另一边,郭嘉副将张胜领了命令,率领一百人迂回到城墙边上,将早已绑好的劝降书信射入城中。一百人射箭的动静也是不小,虽然袁术军防范多有疏松,但还是被一些眼尖的人发现了。由于弩箭数额较大,依依回收必然有所缺失,张勋便下令清除所有涉嫌拿了弩箭之人。
这所谓的清除,自然不会是让你进牢房交代问题。只要你的邻居看见你拿了弩箭,那就是杀头。雍丘城共计八百余户人口,竟是在这瞬间便被屠杀一百五十人之多,可见张勋之狠毒。
这一百五十人除了真的拿到了弩箭的人,自然还有许多是被被仇家算计冤杀的。不过除了这些,自然有躲过这番搜查的人,雍丘首富许张便是其一。
却说许张拿了弩箭上的信纸,端回家中仔细观摩,上书:“某主豫州牧仁义待人,今豫州富足,生活安定,若有愿降者,自可打开城门,迎接豫州兵马到来。”
书信上的内容极其简单,劝降的内容也是老生常谈,但因为袁术横征暴敛不得民心,如此简单的劝降手段也是极其有效。许张登时叫来了自己的妻子王氏,言明自己的意思,哪知王氏嘲讽道:“而今这世道有甚良民仁君?就连袁术这厮也能对外声称仁义,他这豫州牧又能仁义到何处?只不过送走一虎迎来一狼罢了!我劝你别有这番心思,也省的自己性命遭受迫害!”
许张默然不语,他这两年未曾去过豫州,并不知道豫州民情,也无法断定豫州牧的治理能力。但他实在气不过抢了自己家产的袁术却能够自享清福!
王氏知道许张对袁术多有怨恨,但还是劝诫许张性命为重,何必在意身外财物?许张不允,当夜便叫来些许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共同商讨投降之事。
袁术掠夺百姓财产,最重点的目标肯定就是他们这些商人,谁让他们家里面钱多?也正因为如此,陈留国的商人才会极其憎恶袁术。听闻许张意图投降豫州兵马,纷纷赞成,便连夜商讨,谨防夜长梦多。
次日,郭嘉的兵马已经将整个雍丘团团围困,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郭嘉又命许褚叫阵,而张勋则是仗着城中粮多不愿出战,双方逐渐陷入了僵持境况。
却在此时,忽闻斥候来报:“袁术军桥蕤率兵五千前来援救雍丘,兵马距离我军仅有三十里!”
郭嘉笑道:“袁术倒也不笨,知道雍丘丢不得,但区区五千,岂能阻挡我军锋芒?”
不过郭嘉还是很担心的,毕竟双方交会,那便会有将近一万的兵马,攻城将极其困难;如果仅仅困而不攻,又怕被断了粮道,自掘坟墓。
现在的他,似乎也只能寄希望于昨夜发射出去的投降信了。
未几,斥候来报:“桥蕤领兵距我军仅十里!”
此时正值正午,天干物燥,士兵多有疲惫之意,就连郭嘉自己都快要顶不住这股炎热了。他正欲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