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你方才说孟美人吃了血气上涌的药?”姜妘己问道。
“是。”钟太医答道。
“父王,难不成有人在孟美人的吃食里动了手脚?”姜妘己此话一出,伺候孟琳的宫女跪了一地。
“查!太医你可知晓孟美人吃了何药?”尝羌怒吼道。
“照这脉象像是刚刚吃下红参,这红参是大补之药,如果孕妇吃下可至气血极快,还好孟美人吃的不多。”钟太医如实道。
尝羌的面色已经很是难看,为何这宫里永远不消停,为何这宫里的女人总要盯着别人的肚子不肯放过!
为何这些女人一个个这般心思歹毒,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也不放过?
他怕惊到孟琳,低声喝道“娄妃刚才你给孟美人吃了什么?嗯!”
娄晴吓得不轻,磕头道“王上,孟美人不过在臣妾这里吃了半盏茶,刚刚孟美人到时,与庄美人拌了几句嘴,臣妾还劝解来着,怎么可能谋害她呢?”
娄晴的话无异于将庄兮颜引火上身,她说庄兮颜与孟琳拌嘴,意思是说,庄兮颜极有可能才是下手的那一个。孟氏与庄氏忌恨已久,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这么推论,庄兮颜才是最有可能下手的那一个。
“娄贵妃你休要无赖与我!”庄兮颜愤斥道。
这个谋害的的罪名,谁敢担,这是要掉脑袋的事。
庄兮颜继续道“娄贵妃,刚才你给我们吃的茶里可是有红参片的!”
娄妃惊呼道“这不可能!刚才你瞧见孟美人摔倒,见红,还笑来着,我正要问你,不想王上就来了。你才是最有嫌疑的那一个!”
尝羌听着两个女人互相泼脏水,甚是恼怒,又听到什么红参茶,又听到庄兮颜笑孟琳摔倒,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呵斥道“本王要亲自去看看那茶!”
娄妃与庄兮颜,姜妘己一道出了寝殿,走到院子里的戏台坐席,问道“哪一杯是孟美人的茶?”
姜妘己与庄兮颜,娄晴都同时指了孟琳刚才坐的地方,那张小桌上,的确还摆着一盏残茶,只是已经冷却,尝羌走近端起茶一瞧,里面却什么也没有,是一杯清淡的茶,只是香味却浓。
“这杯茶什么都没有?庄美人你方才还说娄妃给你们吃的是红参茶,竟是一派胡言!”尝羌继而转头叱骂庄兮颜。
娄妃面上一松,庄兮颜却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嗫嚅道“方才我的茶盏里是红参茶无疑,王上不信可自行查看。”
姜妘己心道,娄妃早有防备,现在来查还能查出什么?
这茶早就被换了,就算她们两个方才喝的真是红参茶,现在怎么还可能在这里出现。
看来娄妃真是狡猾,刚才的茶水里,姜妘己的茶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杯略红的浓茶而已,娄妃竟故意放了红参片在庄兮颜的茶杯里,看来她是想嫁祸庄兮颜了。
这时尝羌快步走过去,端起另一杯茶道“这是谁的?”
“父王那杯是妘己的。”姜妘己答道。
姜妘己很是期待自己的茶杯会被调换成什么,尝羌放下了她的杯子,什么都没说。
尝羌继续道“这杯又是何人的?”
“回王上,是臣妾的。”庄兮颜道。
尝羌这才细细查看庄兮颜的茶杯,可是里面却是什么都没有,也是半盏清茶。
“你方才不是说你喝的是红参茶,怎么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连红参的气味也没有?”尝羌这是双眼狠绝地逼视庄兮颜。
庄兮颜惊疑,上前接过尝羌手里的茶杯道“王上,方才臣妾喝的真是红参茶,怎么这会子会是碧螺春,一定是娄妃换了臣妾的杯子!”
娄晴上前一步道“庄美人的记性可真差,这里众人的茶都是一样的,怎地你喝的就是红参茶,我这里的茶壶只有一个口,怎能倒出两样茶来?”
尝羌并未理睬她们两个,又端起娄妃的茶问道“这是娄妃你的罢?”
“是!”娄妃答得郑重。
尝羌却暴怒了!
他端过茶杯道“娄妃不是说你们喝的茶都一样么?为何你的茶会是果茶?”
娄妃走近一看,果然瞧见自己刚才饮过的碧螺春茶杯里,竟然放着一小片柠檬....
她登时扫视一遍她安排换茶的宫女,那宫女惊恐地低着头,不敢抬头。
娄妃辩解道“臣妾近日喜欢吃果茶,方才放了一片柠檬在茶盏里,不奇怪罢?”
尝羌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他已经把怀疑对象放到了庄兮颜身上,这里只有庄兮颜才更有可能害孟琳。
因为她是姓庄,庄氏与孟氏向来水火不容,尝羌疑心是庄兮颜妒忌孟琳怀有龙嗣,才要谋害她。
尝羌开口道“邵隐把这几个杯子带走,记好谁是谁的,别搞混了!”
邵隐立即亲自将把杯子收进茶盘里。
庄兮颜大声哭道“娄妃分明是你换了茶水,明明是你下药毒害孟美人!你还不快快认罪!”
娄妃驳斥道“哼,下药的人明明是你,你竟敢当着王上的面诬赖我!真是不知死活!”
姜妘己无声的看着这场闹剧,见邵隐端了自己的杯子正往茶盘里放,她忽然开口道“那不是我刚才喝茶的杯子!”
众人的目光锁定在邵隐的手中那支精致的瓷杯上。
尝羌道“这是怎么回事?方才你不是说那杯子是你的,怎么现在又不是了?”
“父王容禀,大掌宫可否将杯子递给妘己仔细瞧瞧。”
其实这四只杯子一模一样,看外观根本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