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转身离席之后,哪里还有一丝宽容和煦,脸上尽是羞怒之色,眸中显现呼之欲出的杀意,骇然萧肃!
大长秋容儿领着侍候宫女随之而去。她临走时,还转身瞪了姜妘己一眼,这个该死的贱婢,竟然还活着!
要不是她那日为了脱罪,胡乱陷害绿荷,而她不得已将绿荷咬出来顶罪,绿荷也不会枉送性命。
绿荷对她忠心无二,与她情深义重,犹如亲姐妹。她恨呐!恨眼前这个身份卑微的贱奴!
她竟然能三番五次的逃脱刺杀,现在还摇身一变成了若豆身旁的红人,那若豆是王后要扶持之人,王后岂能容她?
刚才那一幕,分明是这贱婢挑唆若豆皇子,他才会做出让王后当众出丑丢人的事来,如若不然,一向天真弱软,低眉顺眼的若豆皇子为何会如此行为?
容儿轻蔑地瞟了姜妘己一眼,眼里含恨,面上含怒。想到王后的性子,恐怕会连累她挨打受罚,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王后步至寝宫,脸上的怒气溢满面庞,她原本美艳的绝色姿容被怒意覆盖,看上去哪里还有半点美丽。
“你真是该死,让你去善后,你究竟是如何善的?要不是你办事不利,她怎会又出现在宫中,教唆若豆那小儿羞辱我?!”王后坐定,宫女掩了门窗,她披头盖脸就将一个香炉砸到容儿的脸上,容儿的眼角登时就肿胀起来。
“王后赎罪,当时,是梓蔻公主说那贱奴的尸首已经被运出宫外,让奴婢大可放心,奴婢便信了她的话,只将那几个死了的狱卒让人清理掩埋了,又让那张如清下了一张帖子,谎称已将他们逐出宫去,这才回来向王后复命。实在不知为何这贱奴还活着,出现在宫中。”容儿顾不得眼角的疼痛,轻声抽泣,很是委屈。
“如此说来,你是怪罪本宫冤枉了你不成?”王后眸色锋利,凤眉一挑,凌厉非常。
“奴婢不敢,王后赎罪,想来这问题是出在梓蔻公主那里,如今她称病不出,定然也有蹊跷之处。”容儿突然想到梓蔻当时说尸首已经处置时,脸上是有几分慌张神色的。
“你这么一说,的确如此,梓蔻分明亲自向我讨要了那催情之药去,不可能不用,除非那贱奴有通天的本事能从地牢里飞出去。”王后细细思量道。
姜妘己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昭阳宫,莫不是她有武功能斩杀了那几人,逃了出去。还是,有人搭救?
不,她根本不会武功,那么答案就是后者,是谁救了她呢?梓蔻明明行事隐秘,就连她也不知何时动的手,而这王宫之中谁会去救一个奴女?
是若豆吗?这绝不可能,他的身边是清一色的宫女,奴仆,她已经查过,根本没有会武功之人。这确实是一件头疼之事,一想到昨日,那黑猫竟把姒好的容貌给毁了大半,她心里的火气立时上涌!
“王后娘娘,碧玺宫的凝霜来了,让奴婢通报一声,太医已经寻得那竹子堂的大夫,此刻已经被请进宫中为公主医治,请王后放心。”门口的宫女欢快的道。
“太好了,务必告诉凝霜那丫头,仔细照顾公主的脸,告诉那大夫若是医好了公主的脸,本宫定会重重赏赐他!”王后眉心一喜,脸上的怒容尽退。
“奴婢遵命。”
“王后娘娘,这下好了,公主的脸定会恢复如初的。”容儿也随之欢喜起来,那姜姒好就是王后的命根子,王后尤其看中姜姒好那张脸,当然也就跟着欢喜起来。
“快帮我宽衣,侍妆吧!别让王上等急了,背了这怠慢的罪名。”王后随即也就心情愉悦了几分。
“是。”容儿顾不得眼角的肿胀,王后仿若未见一般,视若无睹。
待再次仪容艳鲜,光彩熠熠时,王后才开了金口“方才是本宫一时置气,误伤了你,快去敷敷脸,怎么都肿了?”
“奴婢没事,王后娘娘不如快刀斩乱麻,立刻将那奴女除了,省去后顾之忧。”容儿见王后心情好了几分,又是和颜悦色的关怀她,即刻献计。
容儿恨不得立马将姜妘己五马分尸,为绿荷报仇雪恨,想到此时王后正在气头上,立马觉得有机可趁,献上计策。
“你可是有了什么主意?”王后脸上随即来了兴趣,轻声询问。
“禀王后,奴婢的法子虽拙,可,能一劳永逸。”容儿年长的脸上,多了几分狠绝,眸光泛着森森杀意。
“哦,当真?”王后疑惑,这容儿跟在她身边多年,平时虽是伶俐聪明,但却比不上她,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对她恩威并施,她就像只狗一般,替她卖命。这时,怎会突然就想到一劳永逸的法子。
“王后娘娘...”容儿凑近王后耳旁,耳语了几句。
王后犹豫片刻,当即点头。
王后一行重新回到宴席之时,容儿不见了踪影,姜妘己疑思,莫不是被王后迁怒惩处一番,挂了伤,见不得人了?或者王后指使她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舞时,不经意的扫视了宫殿之中的众人一眼,旻天却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遥遥用眼神打了个招呼。
姜妘己也用眼神还了回去,不过,为何旻天脸上挂着怪异的笑,是笑她吗?
王后回到主位上,笑意盈盈,频频举杯敬酒,连同若豆都饮了一大杯,姜妘己不敢劝诫,这是王后敬的酒,王上都未阻止,哪轮到她说话。
若豆年幼,又是第一次饮酒,不多时,就醉了过去,小脸熏红,呓语不断。
“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