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李老实一条油腻腻的手巾虎虎生风,一双肉掌飞舞,萦绕着一丝黑色光芒。与李老实斗在一起的四人,三个男子使单剑,另一个女子是一对鹰嘴勾戟,似剑而曲,把后带刺,勾柄上一双月牙双刃护住双手。用剑的三人的男子长剑随着女子双钩缕、掏、带、挑、托、压、挂、架的不同变化而不停转变攻防,俨然就是一个小小的四人阵法。李老实对这四人的阵法并不陌生,明显就是他当年闲来无事从两军对垒的阵法中演化出的梅花绝杀四人阵。原本这四人阵法应是一人使双钩,两人使剑盾,一人用枪、戟这样的长兵器。双钩化险诡,枪、戟旨刚猛,剑盾主在近身攻防。自从大明建国以来,因为东南沿海多遭倭乱,而倭寇又多用倭刀,倭刀轻,长,且极为锋利。琼岛远在海上多有船只,这套阵法便是李老实想来破倭国海贼多人倭刀的小阵法,在琼岛传用极广。这会被这四人用出来,虽然略有删减,但仍是浑然一体,攻防有度,李老实一时间却也找不出破绽。这四人武功单论起来可能还尚且比不过张卿,紫沉,但这阵法开合,转换极为巧妙,不然也划不破张卿的脸,斩不断张卿小指。李老实舞着那条油腻腻的脏手巾久攻不下,余光又瞥见张卿和嵇秃子现在的凄惨模样,不由急的脸上渗出一层汗珠。为首那女子双钩对着李老实肉掌一挑,大声笑道:“哈哈哈,李忠前辈,被自己的阵法困住的滋味可还不错?”李老实也不答话,避开双钩,右手化掌拍向女子腰间,却被一男子斜斜刺出的一剑挡住了攻势。“李忠前辈您看看,我们四人这梅花简阵可还入的了您的法眼?”李老实一口浓痰吐向那使双钩的女子,身形向后一动,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偷偷塞进了嘴里,怒道:“容老子我再好好品鉴一番!”说着手巾一挥又杀入了战局。女子哈哈一笑,侧头躲开浓痰:“前辈请!”李老实服下的就是当日老药罐子骆柏青新炼制出来的药丸,药丸入腹,只感觉精神一振,内力无比充盈,人也仿佛年轻了二十岁。李老实的脏手巾向着那女子脸上一抽,却是比刚刚又威猛了几分,速度也快,竟是越过了三个使剑的男子的防势,在空中诡异的一闪,啪的一声抽在了那女子脸上。李老实抽回脏手巾,咧嘴一笑:“看来也不怎么样。你们这烂阵法不过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女子右脸被李老实一手巾打了个结实,右脸上再也没了一块好肉,头微微一晕,往地上吐了一口鲜血。女子面容被毁不由动了真怒,嚷道:“李忠你这条疯狗!”说完竟是纵身离了梅花阵,独自一人冲了向李老实,双钩一转,一把架住李老实的脏手巾,一把刺向李老实腹部,作势上挑。但谁料那条脏手巾却缠住了一把勾戟,李老实就势猛地往回一拽,左手闪着黑光一个大耳刮子就扇在了女子脸上。“女娃娃也试试老子这一掌!”啪!李老实一掌打实,也不留情,反手手背又是一巴掌抡了过去。这女子被一个巴掌扇的颔骨断裂,光是牙齿就被打落了五六颗,她若是仍在阵中,怕也不会如此狼狈,只是任哪个女子被一条脏手巾毁了容貌还能保持理智?李老实眼见第二个巴掌就要打实,突然眼前一花,身前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右手两指携着一股浑厚的内力架住了李老实的肉掌,同时左手却抓在用双钩的女子头面之上。这女子看着四十多岁的年纪,丹凤眼,柳叶眉,头发微卷且有些发黄。李老实看了那女子面容不由大惊,喊道:“裴珑!你这妖怪竟然没死!”那叫做裴珑的女子也不理会李老实的问话,冷漠的看了一眼手上的使勾女子,淡淡的说道:“废物。”使钩女子望着裴珑冷漠的脸庞,心头一颤,喊了一声:“师傅!”却见裴珑竟然理也不理,抓在女子头上的左手轻轻一捏,那女子的脑袋就如被砸烂的西瓜一般,爆出一阵血雾,登时毙命。裴珑甩了一甩溅在手上的血水脑浆,淡漠的望了一眼身后的三个男子,指着紫沉三人说道:“你们去拿住他们。”那三个男子也不敢多话,仗剑就向紫沉一行人冲去。李老实哪里敢让他们杀向紫沉三人,脏手巾凌空一抖,化作一道黑光打向一名男子,自己身形一动,一掌劈向另一人。三男子遇险,那裴珑竟然视若不见,右手中指食指化指冲出一道劲气,朝着李老实后背爆射而去。脏手巾撞在第一个男子胸口,李老实右掌劈中另一男子肩头,听得背后一阵风声,却是不作理会,又飞出一掌印在最后一个男子小腹。这三个男子刚刚仗着梅花绝杀阵法尚能和李老实缠斗多时,这会儿乱了阵法,又见裴珑杀了使钩女子,心中胆寒,竟一一被李老实又是搏命一击击中,终是三人同时口吐鲜血,倒地昏厥不起。而李老实后背也被裴珑遥遥一指击中,口中一甜,也是吐出一口鲜血,显然受了内伤,双眼含怒,脸色苍白的回身望着裴珑。裴珑对己方三个使剑男子的死活毫不在意,淡淡的瞥了李老实一眼,略带好奇的缓缓问道:“这么多年不见,你可真让人家失望,刚刚你是吃了什么东西,竟然一下子就功力大增,随手就能打烂的这四个废物的阵法?”李老实暗暗的又将一枚老药罐子新炼制的药丸藏在手上,用手抹了一把嘴边的血迹的功夫偷偷服下,再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妖怪竟然没死,紫玳惊雷指如今更是炉火纯青,这么看来我们所料应当不错,血妖那畜生还活着,你们布了一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