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只有惨叫呼喝声,颜良在云梯送至城角后,奋力将一架云梯搭到城墙上,振臂高喊一声“杀”,随后叼着长刀,举着盾牌,当先而去。
“杀!”
此刻,不需多言,其麾下所剩三百余步卒紧随其后,搭了云梯,就继续登城。这些冀州郡兵,因为太平道起事之大,州郡募兵,所以他们多数都是出自同郡同县的。
这也导致他们很多人都是同乡邻人、亲友兄弟组成,而这类兵卒有一大特色,那便是打仗时杀一人而激众怒,在血仇的愤怒,必定与敌人血战到底,不死不休。
霎时间,这些精汉汉子架起了一具具云梯,口衔长刀、手脚并用像猿猴般顺着云梯攀上了城头。而不止颜良这一部,其他在西城城头下的文丑、张、高览、朱灵四部兵卒,也都紧随自家军侯,攀梯而上,誓死破城。
“杀!”
“杀!”
“杀!”
……
山崩海啸般地呐喊声,汹涌而起,顷刻间下曲阳县城城下,又密集了无数兵卒,冒死上前,远远望去,整个下曲阳县城的西城城墙上,汉军兵卒宛如蚂蚁一般,附在城墙上。
很快,身先士卒的颜良,在汉军弓弩的压制下,靠着轻盾,躲过两轮箭雨后,终至城头。“杀!”
刚至城墙头,眼见几名黄巾蛾贼,准备刺矛而来,颜良眼神一凛,先是将手中轻盾砸向一人。随后,拿起口中长刀,大吼一声,挥刀将面前那几根长矛隔开,接着便利用这时间功夫,脚下踩着云梯用力一蹬,借助这不多的反弹力,一个翻滚便跃上城头。
“铿……”
颜良滚到城头,立刻便是一个驴打滚起身,还没站定,便有有数名黄巾蛾贼,手持刀剑,前来与其搏杀,他连忙挥刀阻挡,这才避过难关。随后,眼看城头挤满的蛾贼,颜良又是暴喝一声,眼睛赤红的前去搏杀。
“噗!”
一名黄巾贼兵闪躲不及,脑袋被颜良砍个正着,血光飞溅中,那蛾贼的脑袋顷刻间就像是西瓜般碎裂开来,其状惨不忍睹。
“杀!杀!杀!”
身后,越来越多的颜良麾下顺着云梯攀上城头,只见他们手中耀眼的钢刀翻腾起一片冰冷的杀机,与城头上的黄巾蛾贼搏斗。
不止这一处,城头其它地方,继颜良之后,文丑、张、高览、朱灵四人也各用各的方式,相继跃上城头。
五人之中,论及武艺,明显颜良、文丑最佳,其余三人都是长于兵阵治军之术,所以登城略慢。不过,慢归慢,这五人都非寻常兵将,其中颜良、文丑二人,可都是有勇冠三军的能力,在这登城决战里,二人那恐怖的武力,显然极为重要。
而当这五将,率领他们麾下仅剩的近千步卒,登上城头后,西城城头上的黄巾蛾贼,明显感到更多的压力。
两军之中,越来越多的兵卒,哀嚎着倒在血泊之中,双方眼中,都是赤红无比,此刻他们的脑海里,估计也就剩下杀人而已。
“善!善!善!”西城下汉军后阵,钜鹿郡太守郭典连叫三声,拍手赞道:“未想吾冀州,竟有此等猛将,真大汉之幸,冀州之福也!”
不过,话音一转,郭典却是摇头叹道:“可惜将有能,竟不得其用,惜哉!惜哉!”
其身后,连忙有心腹兵将接着话吹捧道:“幸赖明公慧眼,此五将方有今日扬名之战也!”
谁知这马匹却是拍到了马腿上,郭典听后却不是该有的欣喜样子,反而面色一冷,心情不好道:“若非伏中郎昨日之言,吾岂会如此?”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将那兵将说得不敢出声,尴尬之极。于郭典这出身名门、文武兼备的家伙而言,自然有着自己的骄傲,他可不喜欢拿别人之功,贴在己身,这对他而言是种侮辱。
而且,对于伏泉这个同样出自名门,文武双全的大汉名将,郭典其实早就心中有种计较,他自认为自己不比伏泉差,只不过没有伏泉的运气和背景而已,这才有今日的事情生。
今日郭典之所以力排众议,安排颜良等五将出战,自然是清楚伏泉对于文臣武将,似乎有出众的识人眼光。本来,郭典对此还有所怀疑,而昨日伏泉一时脱口的与皇甫嵩的赌博之言,却是让他找准了机会,故而才有今天让颜良等五人出战的事情。
谁曾想,颜良这五将,竟然这么出色,这实在是让郭典不好受。再加上,那兵将竟然用郭典最在意的伏泉的功劳,贴在郭典的身上,这对心中有股傲气的郭典来说,能有好心情就奇怪了。
这伏流川真令人羡慕,若是他有此等眼光,凭着家世和能力,恐怕今日也该能做一做大汉平乱的中郎将,立下这平乱社稷的不世之功,封侯拜相,青史留名了吧?
郭典一边心中乱想着,一边观望着前方城头的形势,张宝部的战力他心中有数,毕竟一群饿着肚子的汉子,指望他们有多大的实力,无疑不可能。当初郭典就带着一郡兵马,就能孤军杀上下曲阳县城的西城城头,就可以看出张宝部的实力如何了。
而且,郭典也知道,下曲阳县城城内,其实估计除了弓弩外,黄巾蛾贼应该也没多少其他的守城器械了,这从汉军前面几次攻占城头,守城的黄巾蛾贼用的火油金汁不多,便可看得出来,这也让郭典在看到颜良等五人亲上城头,带领己方兵卒死死占住兵扩大城头,就十分高兴的原因。
因为,只要汉军牢牢占住城头,不让黄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