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程自强更加对一矿的安全生产情况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同时也让他认识了张大伟、卜易和朱居豪三个工程技术人员。
刘草根比程自强参加培训早一些,到周六时培训时间已满半个月。这天下午一进小教室,胡云拿着一张试卷交给刘草根,说是进行开卷考试,让他自己对照答题。
说是开卷考试,其实也就走个过场。待胡云走后,刘草根把试卷递给程自强,笑着说道:“兄弟,哥这手放炮久了,早就捏不住笔了,帮帮忙吧!”
那还用说嘛!当然是帮忙了。程自强接过试卷,提起笔“唰唰唰”地写了起来。
下午离开小教室时,刘草根朝程自强笑嘻嘻地问道:“小程,我的培训结束了。你晚上有空没?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我单身一个,当然有空了,刘哥想带我去哪开眼界呢?”程自强好奇地问道。
“先吃晚饭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刘草根故意保密地说道。
既然刘草根这么说,程自强什么话也没有问。俩人在康州一矿街道边的一家小饭馆里,各吃了一大碗炒面条。饭后,刘草根领着程自强沿着蜿蜒的小路,爬上了康州一矿靠右侧的一道山坡。
唐朝某位大诗人曾经说过,待到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程自强站在山顶朝下望,康州一矿尽收眼底。远处,康水河如一条丝带一样自西向东缓缓东流。近处,经过数十年开采的康州一矿,各色建筑物顶部均落满了煤尘。矿上的五六条主要街道线,也显地如黑缰绳一般。
程自强转身朝后望去,心里禁不住大吃一惊。只见山脊下的另一条峡谷里,星罗棋布地散落着十几处小煤窑。每个小煤窑都有一个深不可测的窑洞,黑幽幽地深不可测,几条粗大的钢丝绳直通窑底。
每个窑洞附近都堆着大小不一的煤堆。煤堆旁边,还修有高低不一楼房,或是提煤用的绞车房,或是各个小煤窑的办公楼,或是下窑采煤工的宿舍。
“刘哥,怎么有这么多的小煤窑呀?”程自强向刘草根问道。
“没想到吧兄弟?前几年,这些小煤窑如雨后春笋一我最近就在那个灯火最亮的小煤窑里干活呢!”刘草根指着山下的一处小煤窑说道。
“哦?刘哥不是在一矿下井吗?怎么又在小煤窑干活呢?”程自强惊异地问道。
“呵呵,兄弟,小煤窑的老板给现钱啊!我是采煤队的炮工,经过这几年的工作实践,多少知道一些采煤的工艺。近两年一矿效益不好,为了多挣点儿钱,我只好一天上两个班了。一个班在一矿上,一个班在小煤窑上。”刘草根含着一丝苦涩说道。
“刘哥,你太辛苦了!还是要注意身体。”程自强心怀钦佩说道。
“谁让咱是农村人呢!”刘草根说道,“除了一身蛮力,我可什么也没有。说实话,我这样连轴转,也是在是太累了。这一累,精力就跟不上。那晚下井后实在支撑不住,就偷偷躲在硐室里睡了会,没想到被安检科的人叫来培训了。”
“原来是这样啊。”程自强一下子体会到了刘草根工作的艰辛。
“不过,最近这安全培训,其实挺好的。我白天参加培训,晚上就去那个小煤窑下井,一点都没耽搁挣钱的事情。”刘草根宽慰地说道。
程自强听了心里顿时百感交集。他一时说不出更贴切的话,只好点点头,说道:“刘哥,还是注意身体啊。”
“嗯,知道兄弟。咱俩这几天在一起,我也能看出来,兄弟你是个人物!谢谢你能看得起我这个粗人。好好干吧,将来一定会有你的前途。时间差不多了,哥我今晚还要去那小煤窑下井干活。不多说了,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吧。”刘草根说道。
“嗯,好的。刘哥多注意安全,刘哥。”程自强说道。
“没事兄弟,我走了。不过这事儿,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刘草根嘱咐道。
“好的。”程自强说道。
周一至周五的安全培训,现在就剩下了程自强一个人。胡云乘着点名的机会,来小教室的次数更勤了。早晨每次来,她不是带着一份牛奶,就是带着包子之类的食物,请程自强一同共进早餐。
这让程自强心里忐忑起来。
有一次,胡云进门随意地问道:“小程,大学里谈过对象吧?”
“哦,不瞒胡姐,谈了一个。”
“你这么帅气,小姑娘一定很漂亮吧?”
“呵呵,胡姐,还行吧。”
“瞧你小程谦虚地很,你俩没分配到一起吧?”
“没,我一个人来康州矿务局,她没到这边来。”
“嗯。大学里的恋爱,很值得每个人珍惜。不过呢,最终能够走到一起的,就更加难得了。”
“胡姐说地没错。我们学校的老师曾经不止一遍地说过:大学生恋爱,毕业之日,也就是分手之时。”
“是呀!老师毕竟是过来人,说出来的话,自然很有现实性。小程啊,这些日子通过与你的交流,我觉得你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不知道你对未来,是如何考虑的呢?”
“呵呵,胡姐。当前我的考虑是尽快熟悉矿上各方面的情况,边学习边实践吧!至于未来,说实话,我还没有太多的考虑。”
“对呀!每个人都是这样,小程你现在能这样考虑,已经十分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