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点儿正事儿吧!”陆准重新坐回了椅子,向下指了指道,“别的地方出了纰漏,在我这里都无所谓,但要是操练上出了问题,我估计你自己也没脸干下去了吧?来,什么战阵、骑射,我今儿都不看,等闲用不上!咱们孝陵卫又不是边镇,那些东西要会,但不重要。咱们平素常干的事情是抓那些意图冒犯皇陵的蟊贼,对打才是最要紧的,就看这个!”
翟化一听陆准终于要看操练了,这便来了精神。就像陆准说的那样,别的地方出了纰漏,他都不觉得是大事,但操练的事情他是抓的最严谨的,绝对不可能出岔子。
“您要看一个对一个,还是……”翟化问道。
陆准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手指头敲了敲椅子的扶手,皱皱眉头道:“平时怎么练,现在就怎么练。”
翟化听命,一声令下,下面的人迅速分开站立,。刀对刀、枪对枪,飞尘扬土的打成一片。
陆准看着,轻轻点了点头。
翟化手下的对打操练都是真刀真枪的打,总旗、小旗手中是雁翅刀,兵丁手中拿的是长枪,都是他们平时随身带着的兵刃。保养细致,刃口、枪尖均十分锋利,稍不慎,一不小心就会受伤,甚至因此而丢了命也不是没有那个概率。
陆准向下看了半晌,转头看向翟化,“你就不怕……就不怕给老子弄死一个两个的?”
“技不如人,死有余辜。”翟化的回答依旧简练至极,冷冰冰,硬邦邦的。
陆准听罢笑了笑。
起码迄今为止,还没有谁因为训练而重伤,亦或是因此而死了。否则,虽然麻烦不大,但到底是个麻烦。
坐在上面看了一会儿,陆准的目光便被下面的两个人给吸引住了。看了这一大圈,基本上大伙儿都是中规中矩的,刀对刀,枪对枪,又或者是刀对枪,但唯独有一对儿,不是这么回事儿。
“那是你两个儿子吧?”陆准站起身来,指向的地方是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在对打,其中一个中规中矩的用长枪,而另一个,则另辟蹊径,用的是一对匕首。
翟化一见,眼神便冷了下来,一时间怒火中烧。顾不得回应陆准的话,就要下去找人家的麻烦。
陆准见状,抬手拉住他。
“干嘛干嘛?”陆准笑道,“急什么吗?我看树勋那一对匕首使得还可以嘛,起码稳压他哥哥了。”
“哗众取宠!”翟化这四个字咬牙切齿的吐出来,掷地有声。
从这四个字里头,陆准就能听得出来,翟化平时对翟树勋用匕首的真实看法。或许不仅仅是不允许那么简单,而是干脆就是想要杜绝的。
翟树勋比他老子脑子活络得多,今天这个场合,他明知道翟化就算不高兴,也不可能说出什么太重的话来,就更不可能当着陆准的面动手打人了。只要陆准点点头,首肯了他这个使用匕首的法子,翟化也说不出什么来。
算盘打得极好,可那一对匕首拿出来的时候,却把他对面的翟树功给吓了一跳。翟树功既不像弟弟头脑活络,也没有父亲那么犟,性格温驯老实,但有的时候就难免会显得太过刻板了。
心中紧张之下,平日里能发挥出来的东西,今天却是全然发挥不出来,以至于被翟树勋的匕首稳压,几乎没有了还手之力,看上去很是狼狈。
两个儿子的表现让翟化的脸上不禁阴云密布,陆准却乐呵呵看得来劲儿。
又过了一会儿,陆准转头对翟化道:“还不错!你操练,我向来放心的,继续下去就是了。好了,让下面散了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记住了,岗哨不是摆设,如果这里可以拱手让人,我还要你干什么?”
“是。”翟化答应一声,就要去传令。
陆准拉住他道:“你那两个儿子留一下,我倒是觉得这两位公子玩儿得挺有意思的。”
翟化刚刚好些的面色又沉了下来,在他看来,除了刀枪之外,都是奇技淫巧,练了也属于玩物丧志,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战意义,不过是好玩儿罢了。
但既然陆准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照做,命令两个总旗将属下带回,只留下翟树功、翟树勋兄弟两人,被陆准叫到面前。
“你是树功?”陆准先是看向持枪的翟树功问道,听他回答后,又转向了翟树勋,“那你就是树勋喽?”
“正是!”翟树勋回答道。
“你的匕首,能给我看看吗?”陆准说着伸出手去。
翟树勋毫不犹豫,将自己的一对匕首递上。
陆准将两把匕首拿在手中,翻来调去仔细地看了又看,随即摇头了摇头道:“这匕首怕不是什么好料子,做工也太粗了些。”
翟树勋说道:“就这一对匕首还是我好不容易攒出来的!”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敢往翟化那边看,因为不用看也知道,翟化的脸早就像掉进冰窟窿似的,冷气十足了。
陆准把一对匕首递过去还给翟树勋,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要用一对匕首的?这可不是什么容易上手的东西!而且,这玩意放眼大明也没有一个军队用,你学这个有什么用呢?”
左右今天已经豁出去了,翟树勋也不在意什么,直接了当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双匕首很好啊!有十几种攻防手法,变化很多。而且携带总比刀枪方便,防身御敌,这可是好兵器!而且,我孝陵卫平素对付的宵小之徒,大多不会使用刀枪之类的兵器,匕首,容易携带,可以用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