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架侦察机盘旋着慢慢扩大侦察范围,敌长机机长对着话筒喊道:“僚机飞离上空,扩大五公里范围低空搜索,一旦发现目标,快快的报告。”
“吆西。”僚机飞行员飞离浓烟烈火的上空,俯冲着朝低空搜索,僚机扩大搜索范围何止五公里,把整个靠近德石路的孔雀谷两面的群山,都进行低空盘旋搜查。
雷剑看敌机一直在孔雀谷上空巡查,他庆幸提前命令部队离开孔雀谷宿营地,现在应该在三十公里以外,不然的话,被敌机低空侦查发现,他这支刚组建的晋察冀军区新编独立一团,会被敌机炸弹轰爆的威力,造成部队很大的伤亡。
他对隐蔽进树林的骑兵二连战士发出命令,勒紧马笼头,不得发出战马嘶鸣,注意隐蔽到敌机离开。
两架敌机在低空盘旋了近一个小时,没有发现可疑目标,战机机长命令:“僚机、僚机,马上返航。”
雷剑看敌机飞走了,他对李刚说道:“日军空中侦察应该结束,地面部队沿德石路搜查,很快就应该开始,现在我判断,敌人的地面部队离咱们最多不到二十公里,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追赶主力部队。”
骑兵二连全体战士,骑马穿过孔雀谷,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急行军,眼看就要离开孔雀谷了,已是秃瓢的雷剑摇头感叹道:“孔雀谷,是我失去头发、眉毛,令我伤心的地方,也是我这一路走过来,摧毁敌炮阵地,抢敌坦克、炸敌飞机场、攻占县城、击伤敌空中飞行员,改造敌卡车,这次炸毁敌火车头,摧毁敌装甲巡道车,哈哈,也算又赠彩一笔。”
此时一直跟随在雷剑身边的王晓亮笑着说道:“雷团长,真叫你说准了,你不是属猫的,也不知你到底属什么,还真是有九九八十一条命,怎么折腾就是死不了,你也太......。”
“马勒戈壁的,我雷剑这次大难不死,看来你很不高兴是吧?混蛋玩意儿,还会说话吗?”雷剑好长时间没有这么骂人了,今天心中感慨万千,一时控制不住竟骂了出来,觉得非常的爽,可自由放松了一把。
王晓亮和李刚,以及跟随雷剑时间长的战士,听到他们一向严谨稳重的雷团长,竟粗鲁的骂的这么霸道,一个个带有疑惑的眼神看向雷剑。
雷剑‘哈哈’一笑的说道:“老天爷也不能叫我这么个还不成熟的娃子,成天把自己伪装起来,包裹成一个斯文老诚,就像老夫子一样板着脸做事做人吧?奶奶的,这种人生过得太累,可这是战场啊,每名战士的压力都很大,在适当的场合、适当的环境,放肆一把也不为过,现在敌情解除,为了缓解心中压力,那就狂吼吧——。”
“啊——”、“啊——”......
骑兵二连的战士们,这支从胶东组建一直走到今天,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时刻准备与敌生死一战,高度的紧张和战场上的凶险,逼着战士从来不敢放松自己。
现在雷剑说要放松,他们真的敞开喉咙,向高山、森林、溪流、飞禽走兽,以及可以发泄的一切对象,放松的想把心中的苦与乐喊出来,可真正喊出来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大喊的‘啊——。’
一声声‘啊——’的呐喊,传达出自己好多好多的心愿,‘啊——’是所有的心中苦,凝聚在一起的发泄,是万般人生的乐,绽开放射出来的光与热,他给人填充心中的甜,给人更多的笑颜。‘啊——’的呐喊,你想认可这个简单的字符,所要代表什么,那他就是你心中的所愿。
雷霆般的呐喊,喊出了战士们的心声,喊出了战争艰苦环境下的苦难、坚韧和辉煌。
人生如此短暂,你会在人生路途中积攒好多好多的苦闷、不甘和不爽,也会有很多很多的感叹、值得炫耀的光环,你不能也不敢在不同的时间、地点、环境来发泄和自赞,那你就面对大海、高山、空旷的原野,去大声发出‘啊——’的呐喊,你会得到放松和满足,精力勃发,在你的眼里,一切都会成为浮云,找到真正的自我。
王晓亮没想到他对雷剑说出的一番话,没有觉得有多大意思,却被雷击演绎出这么叫人震撼‘啊——’的呐喊,这些一心只想着杀鬼子的热血青年,通过呐喊,好像精气神更足。
他们笑了,笑的轻松自然,前面有再多的凶险,此时在战士们的心田,洗涤的什么都不是事,活着能继续杀鬼子,这才是战士的唯一。
李刚看着雷剑经过烈火浓烟炙烤,在感叹中的呐喊,又重新焕发出原来还没长大的孩子心态,李刚笑着问道:“雷团长,你现在在想什么?”
“你猜吧,我不想说,你的答案就很多,你累了,我睡了,叫那些愿意操心的人去找累吧。哈哈哈,大度的人撂倒就能睡,这就叫拿的起放的下,懂吗李副团长?”
“不懂,深奥,深奥的我更睡不着了,哈哈哈。”
在一片笑声中,这支前面不知还会遇到多少艰难险途的部队,此时战士的心情很轻松,他们就要走出孔雀谷的西出口,每一名战士马上谨慎起来,等待他们的将是又一场血与火的考验。
前行不远,已经追赶上新编独立一团的尾队,雷剑加快战马的速度,错过身边正在行军的战士,与带领主力部队西进的马明山政委并马前行。
马明山看雷剑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皱紧眉头问道:“雷团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原来一脸稚气,水灵的脸蛋,怎么几个小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