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先扛着,至少得拖到郑伯过来吧?”
“依寡人看,杀了算了。让他们要鬼去。”一直让外公做代言人的姬宜臼终于跳了出来,而且一开口就露出了了杀气。
申侯先是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赶紧眼巴巴地帮忙怂恿晋侯道:“对,该杀,杀了他们就师出无名了。”
晋侯想了想,居然点了点头,让一旁的荆生颇感意外。他赶紧提醒道:“这不妥吧?晋侯您是诸侯,不宜杀王室的人吧?”
“王室的又怎样?”晋侯忽然严厉起来,“寡人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欺负侄子的恶叔伯,篡位就该杀!”
荆生听了,这才想起晋侯幼时被叔叔夺位的经历,瞬间明白了他主杀的原因。申侯这种人精,自然也发现了这个奥秘,立即开始添油加醋:“晋侯所言甚是,王室出此败类,罪加一等。若不严惩,天下不知又会有多少诸侯效尤。”
“这么大的事儿,至少等郑伯回来商量一下吧?”荆生没办法,只好搬出主子挡一挡。晋侯对郑伯还是比较敬重的,听了这话,准备发号施令的右手又缓缓放了下来。
突然,传令兵急报,说芮军已经在东门集结完毕,正和芮使气势汹汹地杀将过来,最多一个时辰就到。申侯急了,大叫道:“当断则断那,否则就来不及了!”
晋侯的表情阴沉到了极点,抿得几乎变了形的嘴中勉强挤出了几个字:“那就杀吧。”申侯得令,欣喜若狂,赶紧撺掇晋司马道:“听见了没有?还不快去!”
可怜那携城天子姬余臣,出发时还心存幻想,和会途中几经沉浮,最终却落了个横死他乡的下场。俗话说“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姬余臣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背后的靠山集团,都比不了姬宜臼。正是由于自不量力,才导致他的芮城之行成了死亡之旅。
很快,芮军便压到了阵前,使者直接登门兴师问罪。
此时的晋军帐中座次已经大变。姬宜臼以周天子的名义居中而坐,申侯、晋侯分列左右。芮使见状,大声斥责道:“汝等这般,是要私定天子正统吗?准备置携城天子于何地?”
晋侯也不废话,将姬余臣的人头抛了出来,咕噜噜刷了一路的血迹,直接滚到芮使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