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生不知道此世的种子计划,就剩下了白破北和赢无疾两人。张酒徒只是两族里世间行走中的一人,谁知道像张酒徒和白破北赢无疾这样的,世间还有多少人。何况还是修为全失的一个胖子。
楚狂生并不了解种子计划,不知道这种子是需要何其自然的生长发芽。而族里对赢无疾一定程度上的放弃,不仅仅来自于赢无疾的呆傻。还有一部分原因,来自千年前血的教训。太玄经,太玄太险。两虎中,如有一虎走了极端,便是滔天之灾。
楚狂生心灰意冷,赢无疾就是楚狂生的精神延续。站在长白大雪山顶,迎着肆意吹刮的山风饮酒时的楚狂生,心里想着远处坐在山风中的纹丝不动的瘸腿少年,嘴角弯起,要看看这枚弃子,日后会给天骄之族里的暗处人物,扇一个怎样大的耳光。
赢无疾下山时,楚狂生将自己所有的东西,两童子和那憨驴,都交给了赢无疾。
作为两族心血倾注寄与大希望的白破北,族里是自然不会让白破北如此轻易就来虎陵送死。凉州刺史谢友玄,黑衣血骑大骑主,岂是一般之人。此次安排白破北虎陵之行,一时确实出于形式危机,苍山惊仙大阵,子阵皆破,魂煞之力竟现散溢之象,端的是惊起了谢友玄和山村暗处的人物。无奈之下,黑衣十八血骑骑主皆出,却也只撑得短短数年,便已现败象。这些大人物暗地察访多时,却始终不知是何原因。只得在这几年里,一面更深的蛰伏,一面加快了计划的脚步。
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的花魁,全然蒙在鼓里。小小年纪的吕北风,在赢得北荒大祭司的青睐后,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吕北风和大祭司,去了北极庙堂,然后就接了花魁,去了苍山地宫。
苍山惊天之阵,有个唯一的破绽,这个破绽,就是花魁,或者说是小白狐,仙狐一族。以帝君和白帅之力布下的大阵,是有间隙的。
天底下,暗流涌动。
此次白破北的苍山行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由于谢友玄。非一般人的谢友玄,在闻得地宫黑衣十八血骑消息后,在白破北出行前,以生命消逝为代价,占了个卜。白破北此行,吉象大于凶象。
若是此时白破北接触的,是谢友玄和山村尊者以为中那模样的白虎煞泉,白破北已然灰飞烟灭。
白虎煞泉随着岁月的流失,这个泉,已是凶泉。
这凶泉化作的女帝王之首,在此时的大殿中,已是满脸的疯狂凶唳之气。千年岁月,谁能在这荒山野岭空荡荡的大殿中,一个人孤单单的平静度过。更何况,这女帝王,是含着满腔的愤怒、怨恨和不甘而死。
此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白破北,对自己要做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丢个铜板,念着爹娘保佑,就这样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
白破北丹田中的业火火种,在这满脸疯狂戾气的女帝之首的吹刮下东倒西歪,摇摇欲熄灭。
虽然形式如此危急,可白破北即是天骄之族所选所寄大希望之人,自然便有白破北的过人之处。白破北虽然此时心神已被白虎煞泉侵蚀,心情心意脸色表情已随着女帝之首变幻而变化,可心底深处本能里的强大意志,仍是不间断的指挥着自身业火之煞,牢牢的守护住白破北身躯五脏六腑,顽强的与眼前这顺着手臂席卷而来的煞气抗衡,尽管手臂已血肉脓烂,十指已成白骨。
大殿一角石凳上的小白猫,眼见白破北昏迷过去,张嘴露出小牙齿,咬断了绑着自己的衣带,从石凳上跳了下来。
小白猫谨慎的走向大殿中央石台,脚步轻轻又缓慢。
小白猫围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白破北走了两圈,看着石台上疯狂的女帝之首,冲着这精致又可怖的脸面呲了呲牙。女帝首依旧是悲哀狂怒不甘三意变幻,对小白猫视若无睹。
小白猫不再理会女帝首,小眼珠子直直的瞅着地上的白破北。瞅的一会,小白猫行至白破北的脑袋旁,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朝着赢无疾英武又扭曲的脸庞上使劲抽打,几下过后,白破北脸上起了几道小小的血痕。虽然你生得好看,可刚才拿小树条,抽自己抽的真凶,打自己打的好疼。
更可恨的是,眼前这憨货,一边抽自己一边还使劲的笑,笑的那叫一个得意。他奶奶的,你现在怎么不抽了,你现在怎么不还手了?
小白猫跟着白破北一路走的好委屈,感觉自己甚至都要哭出来。多么美好的一个清早,自己好端端的躺在树枝上睡觉,呼吸着美好的煞气,楞是被这憨货一军刀将自己拍了下来,拍的自己天旋地转。我招你惹你了?
自己咬你一口也是应该的,一报还一报,谁知道这憨货竟抓了自己的脖子硬生生将自己举在了半空中,笑的那叫一个可恶。你可试过被抓着脖子悬在半空吸气呼气都不顺畅的滋味?
躺在地上的白破北还真没有被这样抓过,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拴在大殿角落的可爱的小白猫在使劲抽着自己的脸。若是白破北知晓眼前这幅情景,定是苦笑不得,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被捏的上气不接下的自己在这货胳膊上又咬了一口,谁知道换来的又是一顿无情的毒打,委屈难过无比的小白猫只得眼含泪花强忍了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对,好女不吃眼前亏。
站在地上的小白猫想到此处,本是已经停下的小爪子,又是恶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