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儿?嘴上说是正事儿,表情却并不严肃,而且目光闪躲,倒像是有什么不好启齿的话要说似的。南叶心生狐疑,故意把他英挺的鼻子一捏:“你该不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罢?”
没想到,顾端竟期期艾艾起来:“我,我过年的时候,可能会带个姑娘回来……”
“姑娘?!”南叶夸张地惊叫着,加大了捏鼻子的力度,“你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顾端此次回京,乃是匿行,不想让别人发现他的踪迹,他见南叶反应这么大,连忙竖起食指,示意她压低声音,“你听我说……”
他低下头,凑到南叶耳旁,嘀嘀咕咕了一阵,南叶还是满脸狐疑:“真的只是这样?”
顾端重重点头:“千真万确!”
“好吧,姑且信你。”南叶勉强点了点头。
“乖,等过年,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顾端亲了亲她的唇,“现在我得走了,不然时间久了,瞒不过皇上。”
“恩,你要保重,平平安安地回来。”南叶十分不舍,主动抱住了他的腰。
“放心。”顾端揉揉她的头发,亲亲她的额头,纵身跃起,飞檐走壁地离去了。
南叶摸摸嘴唇,摸摸额头,仿佛都还残留着顾端的温度,她抬头仰望碧蓝碧蓝的天空,不由自主地就笑了。
顾端的差事,似乎进展的很顺利呢,来年的立春,会不会就是他们俩定亲的日子?说起来,如今情敌扫清,户籍在手,日子美好到冒泡,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坎坷波折了罢?
南叶唇角含着笑,回到了临风阁。
厨房里显得有点乱糟糟,尚未切完的羊肉,散乱地堆在砧板上,才砍了半截的熏猪蹄,都滚到案板下头去了,深冬和香秀两人,却凑在一起头挨着头,不知在说什么,聊得非常起劲。
“出什么事了?能让你们连饭都不做?”南叶惊讶着,走进屋里去。
香秀马上朝她招手:“快来,快来,有大新闻!”
大新闻?她去会顾端,才多长点时间,就出大新闻了?南叶更惊讶了,走到她们旁边,坐了下来。
香秀朝她这边挪了挪,道:“我们才刚听说的事儿,大夫人嫌白全林远在福建,府里厨房的大事小事,他都没法管,所以不准备选什么第一管事了,直接另挑一名厨房总管出来!”
他们要有新的厨房总管了?这还真是大新闻!南叶顿时来了兴趣:“怎么个选法?考试?”
香秀和深冬都点头:“自然是考试,不过具体怎么考,我们还不知道。”
南叶又问:“那参加考试的资格是什么?东西厨房所有的管事?”
“按理是这样,东厨房和西厨房的管事,都有资格参加考试。”深冬在西厨房待的时间更长,知道的更多,“不过,东厨房只是给下人做饭的地方,本身就比西厨房低上一筹,所以历届的厨房总管,都是出自于西厨房。”
南叶心里咯噔一下:“那所谓的厨房总管考试,岂不就是马六嫂和卢梅芳之间的竞争?”
“可不是。”香秀撇嘴,“肯定不是马六嫂,就是卢梅芳。”
深冬亦道:“左方同一直想重新回到西厨房,很看重这次的考试呢,不过他去东厨房,本来就是因为被贬,肯定没机会的。”
说了半天,厨房总管不是马六嫂,就是卢梅芳,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谁上台,肯定都不会让南叶好过,香秀和深冬想到这里,都有些兴致乏乏。
南叶低着头,默默地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我对东厨房不熟,你们可晓得,他们的厨房管事都有谁?”
深冬回答了她:“就两个人,一个叫袁必得,另一个,就是左方同了。”
南叶又问:“我记得,袁必得原来也是西厨房的管事,后来因为得罪了王大梁,才被他赶到东厨房去的?”
“不错,其实袁必得是这几个管事里,厨艺最好的一个,但他性子直,嘴又毒,王大梁哪里容得下他,他在西厨房没当几天管事,就被赶到东厨房去了。”深冬认得袁必得,把这些往事,讲给了她听。
香秀很奇怪:“你不去操心马六嫂和卢梅芳,问东厨房的管事做什么?他们不可能有机会当上厨房总管的。”
南叶正要回答她,葛云的声音从屋顶上传了进来:“我看见马六嫂和卢梅芳都朝这边来了!”
香秀仰头一看,原来葛云掀开了一块瓦片,怪不得声音能传进来呢。她气得大骂:“下次漏雨漏雪,就怪你!”
葛云盖好瓦片,迅速溜了。
很快,厨房的门被拍响,香秀极度不愿意地走去开了门,请她们进来。
马六嫂和卢梅芳站在门口,互瞪了一眼,方才争先恐后地进来,又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叽叽喳喳地各说各。
南叶瞪着眼睛,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方才弄明白,原来是厨房总管考试的规则出来了。
大夫人认为,厨房总管位高责任重,不但得有过硬的厨艺,还得有一定的协调管理能力,所以,让他们各自挑选十名厨娘协助,做一道蒸鹅。
一名管事做主厨,带上几个厨娘做帮厨,这种模式,在夔国府厨房,再常见不过,但这回,情况并不太一样。因为考试的题目,实在是太简单了!
蒸鹅而已,无论怎么做,不外乎就是收拾干净,切块调味,上锅蒸熟,稍微复杂一点,也不过是多个切块的步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