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早知会是这个结果罢?”她抬头望着李骁,因湘王之事,各地番王深感惶恐,深怕皇帝迁怒之下把自己也给查办,纷纷捐银扣米,甚至把强占的土地火速地退给了老百姓,就怕皇帝抓自己的小辩子。相较其他番王的战战兢兢,李骁则就沉稳多了。
当然,李骁是提前就把功夫做到位,当然不愁皇帝抓自己的小辩子,所以行事做派依然从容,在外人眼中,就是李骁深沐皇恩,着实令人又羡又妒又眼红。
李骁深深凝视如情,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激赞,“若不是你事先提点我,哪有为夫的今日。”他自认不是个作奸犯科欺压百姓的亲王,却也不是爱民如子的好亲王,平时候不扰民,不欺民自觉很不错了,哪会想到主动捐粮,甚至退还田庄?但经不过如情对他的一个劲的哀求,甚至还搬出“就算不为了咱们,也要为自己的名声着想,给孩子们着想,给他们积些阴德吧?”
李骁想着堆到粮库里快要发霉的粮食,也就欣然同意。后来如情又让他去灾区瞧瞧,他本不愿去的,觉得让他去振灾,还不如让他领兵打钛还带劲,但经不过如情的软磨硬泡,只能勉强同意。
可去了灾区才深受震憾,灾民们那无助绝望而望着自己又陡地生出的希翼之光令他无法再坐视不理,尤其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那枯黄而脏乱,纯真又绝望的眸子深深扎进他的心窝。他也是做了父亲的人,瞧着灾民们领到一碗稀粥并不是朝自己嘴里送而是先顾给孩子吃的场面令他双眼发湿,这才真正全心投入振灾当中。
那时候什么攒名声,给孩子积积阴德的想法早已丢到九宵云外去了,他只想尽自己一份力,站在为人父的立场,他也不忍这些可怜的孩子无家可归还被活活饿死。
不过,这些想法外人并不知道,他的身先士卒却被传颂为爱民如子,他觉得他只是单纯的尽一份力罢了,可他的谦虚却被皇帝赞赏为不居功,这是他从来没有料到过的。虽然累得又黑又瘦,可看着聪明可爱的儿子,及用温柔祟拜的眼神瞧着自己的妻子,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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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靖王府一如即往的忙碌,今年裁了些下人,也精减了好几处庄子,如情手头宽松了许多,再来她贴心丫头全都嫁给了府里的得力管事,也各自领了比较重要的差事,为自己分了好大部份的忧。另外今年串门子的亲戚比往年少了许多,如情难得轻松,想着李骁时常往外跑,也着实吃了不少苦头,而再过不久,知义也要捎假回京,想着三年没见过面的二哥,如情心中一阵激动,赶紧吩咐丫头们去找出针钱,又去库房寻了上等的料子。
针线上的新引进了几个心灵手巧的丫头,如情很是喜欢,除了裁剪设计款式得自己亲自动手外,其余打边,绣纹都交给了针线上的,她只负责在显眼处弄上自己的标签算是自己亲手制作。
忙活了半日,奶娘抱着望哥儿进来用晚饭,如情接过两岁大的儿子,在他肉肉的脸上亲了一记,小家伙很好动,一刻也坐不住,才在如情怀里呆了片刻便要往地下拽,这小子穿得多,又喂得结结实实,白白胖胖,如情抱了一会只觉手酸,再来这小子又不安份在她怀里扭来扭去,不稍一会就吃不消,只得把他放到地上,小家伙一触地便到处溜达,如情只得吩咐丫头们仔细盯着,然后又过问了盟哥儿最近的情况。
负责照顾盟哥儿的梅娘笑得很是淡雅,“王妃仁慈,总是处处挂记着大公子的事儿了。而大公子也很是刻苦,一大早就起来练剑,然后又去学堂里念书,下午回来又随武师在后头庄子里骑射,晚上还要练字。日日如此,从不间断。这才八岁大的孩子,天可怜见的,居然如此稳重懂事,一点都不需要旁人操心。”
如情略略皱起眉头,“盟哥儿懂事那是好事,可也才八岁大,每日里却要学那么多,恐怕身子也吃不消。晚上也不要练得太久,让他早些睡,小孩子嘛,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来日方长,可别熬坏了眼,那便可惜了。”
梅娘点头,“王妃心疼大公子,奴婢自是知道该如何做。”
如情望着梅娘恭敬却不卑不亢的神情,语气温和,“虎子也才九岁,却一直跟在盟哥儿身边,照顾他的衣食起居,真是难得,小小年纪,却这般会照顾人。不过你对他也别太严厉,到底只是个孩子,又正是顽耍的年纪,也别太拘着他了,他成日里陪着盟哥儿,也怪辛苦的。”
梅娘感激地道:“若不是王妃仁慈,哪有奴婢和小子的今日。王妃切莫这么说,照顾大公子本是虎子的份内事,说什么累不累着的。”
如情也不与她多说,又侧头吩咐周妈妈,“日后盟哥儿那儿的饭食尽量弄得丰富些,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可别错过了。还有虎子,这孩子照顾盟哥儿体贴妥当,你让账房的给他长些银米。也算作对他的犒劳吧。”
周妈妈连忙应声,梅娘又感激地道了谢,如情望着四处调皮捣蛋的望哥儿,这小子双手双眼没一刻是空过的,才拿起一个粉色彩碗翻看了一会,又把碗一丢,又抓起炕几上的一四角果盘翻玩,丫头连忙阻止他,偏不肯听,反而还使气把盘子往地上扔,幸好于冬眼明手快给接住了,这小子又转移了住意力,又往炕上爬起,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