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不会的,三哥心不悦她又怎会娶她为妻。”她暗松一口气,说多错多,险些坏了三哥的形象。
琳琅眸光随火烛忽明忽暗,侧着头手细细擦干头发,细长的雪肤脖颈暴露无遗,中衣之下隐隐透出迷人的锁骨。
文兰瞳孔不禁放大,下意识地喉咙一动,左移了移眼神,“家中有几位兄长,不知可有姐姐心仪类型?”
她淡淡一笑,“随意议论几位贵公子,可行?”
这到底是镇南府深院,她一个借住的外来女子随口一句都会传到那几位耳朵里。
身后几个伺候的婢女一应垂首闭耳,那架势分明是要琳琅当她们不存在。
“姐姐过于见外,在府内何须谨言慎行。”文兰嗔怪,见有戏又补了一句,“姐妹间的私房话自然不会传出去。”
“大公子温文尔雅正气凛然,二公子爽朗阔达,三公子身手敏捷稳重,四公子潇洒率直。”琳琅斟酌言语片刻,“并无心属,我喜逍遥,无牵挂至好。”
“姐姐。”文兰尚在为她评三哥稳重而沾沾自喜,听得她要孤独一生颇为不赞同,板着小脸准备婆口苦心地开导一番。
琳琅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脸,柔声道,“不早了,回去睡吧。”
文兰见她精神不佳,问了句可要传大夫,答曰不必后道了声晚安才离开。姐姐素来不喜人插手她的事情,是自己忘乎所以逾矩了。
琳琅前一刻尚挺直的腰板在房门关上时卸下力,心口上方的刀伤隐隐作痛宛若上百只毒蝎子把刺插在上头。
烈从房梁上跳下,面带忧色,急急递上一个精致小瓷瓶,“主子,金创散。”
琳琅忍过那阵痛,目扫那精致的瓶身,拔开塞子嗅了嗅,药香扑鼻,“何处所得?”
金创散乃宫廷圣药,坊间少有,莫非是令楚赔罪暗中送来的。
“剑庄之人刚不久送来,检查过没问题。”烈若非看在手里没比这更好的药,自然是不会把敌我不明之人的东西随便拿给主子。
“周边暗卫势力变动如何?”琳琅指腹摩擦这瓶颈,午间已让人调查剑庄之事,能让令楚失控至如此怎会是因区区厮杀。
“送药之人守在半里之外一时辰有余,说是为令楚传话。”烈周身露出杀意,近来蛮缠的江湖势力实在多,若非因自己离开他人怎会三番五次轻而易举地伤到主子。
看来他得抓紧时间处理掉阻碍,将影调回来时刻保护主子。
“不要冲动。”琳琅怎会不知跟在身边七年的人在想什么,只是不伤及性命,用武力解决实在是下下策。
“属下告退。”烈瞧了她那病色,面瘫之下酝酿一肚子气,气得不只是自己另不可言说。
琳琅无奈摇了摇头,脱了衣裳上药回床沉沉睡去。
今日之事又只能拖到明日了,效率实着不如从前了。
古荃府到底是深宅,琳琅受伤的事传到了羽轩耳朵里,令人去查半宿后知晓是琳琅打城郊某处宅院归来,护送回来之人正是剑庄之人。其中再结合三五细节,古荃羽轩顿时猜出是令楚伤了她。
他借烛火烧了纸条,换上夜行衣隐入夜幕。
安世则奉师父之命前来探看令楚,他偶听得师父一句“这小子到底心急了”。
“主子,安世公子来了。”丁罟禀报。
他身后跟着来访之人,安世出口打趣,“伤得不轻呐,我竟不知琳琅武功如此高强?”
令楚侧躺斜眼瞥了他一眼,“你来做甚。”
“这话说的,还不能来关心关心你。”安世一屁股坐在桌前,看他上身缠绑的诸多白绷带,“不伤及内里吧?”
“被打了一掌,其余皮肉之痛还好。”三当家趁他与狼群打得不可开交之时,拼尽全力偷袭去了一掌。幸好躲过五分力道,只是有些气血紊乱。
“师父知道你的事叫我来看看,刚丁罟说荆州宁州交界出现群狼是怎么回事?”安世不解,荆宁两州隔着一道高山脉,宁州的狼竟还能跑到那。
“夺风堂楼镖实乃引我现身,背后之人好算计,早早为了备下一份大礼。”令楚设想许多设局时日,说得通的只有那人从月前得知风堂楼与剑庄的交易亦或是十日前在宁州知晓剑庄护镖队行踪。
至于半年前风堂楼与盗墓贼定下一批宝物,那人半年前便设局的话…可他一个区区江湖上有些名气的剑庄之主有什么能让他如此谋划?
“你毁了哪些贪官的利可得好好想想。”安世只能想到他素日里爱行侠仗义,强盗山贼甚的联合衙门剿了去,那些恶人一般后头都有靠山。“会不会是风堂楼那趟货早就被别人盯上了?”
或许他们的目的不是令楚呢?
令楚眸色不明,声音沙哑,“那些人意不在抢镖分明冲我而来。前脚夺镖后脚掘墓。”
安世倒吸一口凉气,其中还有如此波折!血战后得知伯父早已亡身,怪不得他会失心疯去抓琳琅去心头血,多年压在心底积蓄的情绪一朝爆发。他来得急,一时不知一夜竟发生了如此多事。
安世久久缓过神来,听了他所猜测之人身份,“可需要我帮忙查查?”
“你小心给镇南府惹上麻烦。”令楚在京城还有些势力,缺的不过是时间。
安世不以为意,“说这,谁不知古荃府四公子贪好黄汤游手好闲游历四海,不过是借他人之手再掩饰一下不见得会查出我来。”
两师兄弟相视达成共识,“对了,师父说需你回去找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