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以前不是警察吗?”一个老头忧心忡忡地摊开手问,“上次酒店出事,就是他亲自带人来集团抓得人呀!”
“那又怎么样?”冉浩东抬头挺胸地质问,“你们在座的有哪位替我冉浩东挡过子弹哪!”
下首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良久。另一个老董事顾虑重重地提出:“可他什么都不会,对集团的事又一无所知?而且,不是还有振铎他们三兄弟吗?”
“不会怕什么。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他呀!而且,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兄弟也会全心全力地扶持他。”冉浩东的力挺,让下面再也没人对周煜的身份提出异议。
“至于振铎……”他顿了顿,有点泄恨地瞅了眼孤立在人群之外,形单支影的冉振铎,斩钉截铁地说,“他不想再管集团的事。他要去日本抱着他婆娘结婚,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这一句一宣布。就意味着他冉振铎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资格插手恒生的事务。
振铎一愣。
他愕然的不是老头子第一次跟他撕下脸,划清界限,而是,他好像有件重要的事遗漏了。
他不顾一干人纷纷投来的或不解,或置疑,或同情的目光,独自走到窗前拔出电话。
听到振错睡意正浓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他急忙吩咐,“振错,如果你见到振锘,千万不要让他在旭珊面前走漏风声。谈起周煜的事?”夹华休巴。
“振锘,他不是跟你回去了吗?”振错含着舌头地问,“姓周的又怎么了?。
“没什么,振锘无意朝他开了一枪!”他简洁明了,一句也不愿多透露。
可振错一听像吃了兴奋剂一般,嗓音里的幸灾乐祸显而易见,“是真的吗?振锘干嘛要朝他开枪,打到他哪儿了?那姓周的死了没有……”
他喋喋不休的还没问完,电话里突然传来门被猛然拉开的声音。紧接着,振错就好像被谁愤然地推到一边,电话在下一秒易主。
“你说周煜怎么了?”旭珊尖声尖气的质问,几乎洞穿振铎的耳膜,“冉振铎,是不是你?你快说,你快告诉我啊!“
他打这个电话真是画蛇添足!冉振铎懊恼地恨不能从电话里钻过去,把旭珊揪回属于她自己的房间。
“你问那么多什么?你为什么不好好睡觉,又躲在外面偷听吗?”他吼道。
“你管我做什么?”旭珊现在的脾气一点也不亚于他。“快说,周煜到底怎么了,他受伤了没有?”
她越想知道,冉振铎越是什么也不愿说,“我不希望我的老婆怀着我的孩子。去关心别的男人的死活!”
“我不是你的老婆!”旭珊怒气冲冲,口不择言,“冉振铎,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撞死一个又一个,杀了一个又一个。口口声声地说爱我,口口声声地说可以为了我抛掉一切,可现在呢?我绝望了,我已经对你彻底地绝望了。我恨你,我不想再见到你,就算死,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绵长的“嘟----”音,把冉振铎沮丧的心情直接砸向深渊。
他一脚泄愤地踹在墙上。
他丢不开冉家的责任,抛不掉母亲的嘱托,他想扛起全世界,最后发现,他连一个女人的承诺都背负不起。
他错了!
到最后受了伤,负了累,他发现,他最在乎,最需要,最梦想的依旧是和她在一起。
他回头瞥了眼,簇拥在老头子身边的人群。那原本不是属于他的世界,从一开始就不是!
到了他该放手的时候,到了他该甩脱一切的时候!
他相信,那只是旭珊的气话,那只是旭珊一时的负气之言。
可不安,在他内心蠢蠢欲动。
这一趟从日本回来不但无果,他们兄弟三人反而被老头子公开地扫地出门。
除了能用来聊以自慰的旭珊还留在他的身边,他在周煜面前彻底沦为了一个失败者!
他闭着眼,斜刺在飞机的座椅上。一夜未眠的倦容毫不掩饰地挂在他脸上。
方才走出冉家时,老太太一脸悲切地看着他,似乎在质问,好好的一个家,为什么倾刻间就这么散了?
他愧疚地差一点把旭珊怀了孕的事告诉老人,可告知了,又如何?只会让老人平添一份永不会面的牵挂。
一阵清香迎面扑来。一双手贴上他的脸颊,温柔的抚摸几乎令他一瞬间放松了身心。
小时候,每当他生病时,母亲也是这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轻抚他的脸,轻捋他的头发,他顿时变成一个疲乏的孩子,趁势窝进对方柔软的胸前。
“睡吧,振铎。你担负的太多,太累了!”这清婉的声音……
他倏地睁开眼,从对方怀里跳起。戒备的眸子里映入古婧稍显失落的面容。
“你怎么会来?”他瞟了眼窗外涌动的云层,飞机已经起飞了吗?
古婧莞尔,自作主张地在他身边坐下。平静的表情一刹那又恢复了往日的干练,“你不是说请我去日本照顾方小姐的吗?”
“有我在,就不需要了。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离开她!”冉振铎冷若冰霜地一口回绝,“到了日本,你直接在机场转乘飞机,回冉家继续照顾老太太吧!”
“怎么,我连去看方小姐一面的权利都没有吗?”她娇嗔。
“不用了!我不想让她再受任何刺激?”冉振铎无形里垒起一道高不可测的隔离墙。
“她的心脏没这么脆弱吧!况且,我又不是妖魔鬼怪,”古婧暗恼地皱了下眉心,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