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波一边说话,一边拆开了一包烟。
装的,估计是他去外面没找到杜鞍,就顺便买的一包烟。
此刻,他熟练地拆开了烟盒,抽出一支烟,用火机点燃,很享受地汲取了一大口,接着便是张开嘴巴,吐出了一蓬浓烟。
我是坐在床沿的,而他则是站在我旁边的。
只见他居高临下,一口浓烟喷出,不偏不倚,就全喷在了我的脑袋上。
我那个郁闷劲就别提了。
我斥说道:“你丫的是不是找死啊!”
随即,我便用手不断地挥散烟雾。
“咦!”透过飘荡的烟雾,我看见了薛平波的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就见到,薛平波的脸上,有着十来条的伤痕。这些伤痕,就好像脸部破裂后,用针线缝合形成的印记。太瘆人了!而且,这些针线似乎缝合的不是很紧,一旦薛平波发出笑来,那些伤痕,就全部张了开来!
看得我是毛骨悚然。
我陡然厉喝道:“你不是薛平波,你到底是谁!”宿舍内的气氛,一瞬间,阴冷得可怕。
嘎吱。
就在这时,宿舍的房门又打了开来。
却是新的薛平波,出现在了门口那里。
而我“近处的薛平波”,却是消失无影了。
见到这个新薛平波的刹那,我只觉一股奇异的恐怖意味,像毒蛇一般蹿上了我的脊背,令我不寒而栗!我完全没有跟这个新薛平波说话的意思,我铁青着脸,冷冷地注视着他。
他在宿舍内来回地走动了几圈,似乎是被我注视得有些发毛了。
嗖。
只见他在宿舍内走着走着,冷不防一个回头看向了我,其脸上,一片勃然大怒的神色,除此之外,那十多条的缝合伤痕,再度在他的脸上显露了出来!
“你是……那只鬼!”我内心一怔,瞬间骇然。
我清楚的记得,藏在我家、被我用犀牛角杀死的那只鬼,脸上就是遍布着这些缝合伤痕的。
然而,那只鬼已经被我彻底杀死了啊!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我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目前唯独所知道的,就是新的薛平波,不断地打开宿舍的房门,不断地出现在我的身边……一直延续。
最后,我彻底崩溃了,双眼一翻,就此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只见绚烂的阳光,从敞开的窗户处照耀了进来,把宿舍的环境,映衬得是格外的明媚。
我发现我正躺在我自己的床位上,而薛平波挪了根凳子过来,正坐在我的床边搓着脚丫子。
太臭了!
一阵又一阵的臭味,随着我的呼吸,而钻入了我的鼻孔中。
我也不清楚薛平波的脚丫子,怎么会臭成这样!简直就好像是,薛平波把他的臭袜子,放在了我的鼻孔处一样。
不对!
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是!
就见薛平波的一双黑袜子,直挺挺地丢在我的鼻孔处,搞得臭味熏天的同时,又更是让我呼吸也出现了困难。
我瞬间气炸了肺。
呼呼。
我一把将袜子从我鼻孔处抓了起来,然后就朝着薛平波的脸上扔了过去,与此同时,我喝道:“你大爷的!你居然敢用袜子堵我的鼻孔!”
薛平波灵活地侧身躲开袜子,笑嘻嘻道:“没办法啊,谁让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叫你也不醒,还一个晚上尽说梦话。兄弟我这样做,不也是关心你,想要弄醒你么。”
我说梦话?
我联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于是急忙问道:“我说啥梦话了?”
薛平波叹道:“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恶梦,反正你总是在喊‘又一个,又进来了一个啦’!”顿了顿声,薛平波纳闷地看着我,再问道:“到底是谁在你的梦里反复出现啊?”
如果昨晚的一切,都是我在做梦的话……那么,反复出现在我梦中的那个人,就是“薛平波”!
不过,不是真的薛平波,而是脸上有十多条手术缝合印记的、假的薛平波。
而这个假的薛平波,我觉得,很有可能,跟我用犀牛角杀死的那只鬼有关联!
只是不清楚的就是,其间的关联,到底是什么?
另外一个让我不清楚的事情,就是,我是何时进的宿舍,又是何时睡着了的?
我只能问薛平波。
于是,薛平波就把我昨晚进宿舍的时间告诉了我,同时,薛平波也将我进宿舍后,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经过一番比对,我发现了,从我看见“第一个薛平波”出现在宿舍门口的时候,那时,我就正好睡了过去了。
这也就是说,我睡觉之前,差不多已经是将杜鞍出车祸死了的事情,告诉了薛平波了。
而薛平波,应该是用手机的方式,向其他的学生们,确认过此事了的。
就见到,此刻,薛平波见我醒了,与我开了一阵玩笑后,他便陷入了烦闷的情绪当中。
作为室友,他对于杜鞍的死,自然是悲痛的。
可是,杜鞍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昨天晚上还要来找他,跟他在宿舍中打扑克牌呢?
种种迹象综合起来,指向了一个结论。
而这个结论就是,杜鞍变成了鬼,薛平波跟鬼打了场扑克牌……
薛平波显然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的。
他摆着一张苦瓜脸,对我叫苦不迭道:“我不信啊,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胡瑞,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