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人办事雷厉风行的。
派出去的人回到宫上报皇上,皇上孑然大怒,急急的召了个宫中名望,医术最强的太医随着宫中侍卫出宫去了。
皇上只能在宫中团团转。
江湖之大,若是寻出这凶手也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太医坐在高贵的轿子里,被人簇拥着来到了客栈。
百姓们张望着都想看看皇宫里的人长什么样儿。
当太医赶到之时,老大夫早已为大阿哥止住血了,太医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将宫廷上好的药材和药膏替大阿哥用上了。
一位太医,一位老大夫,两个人商量着他的伤。
现在,大阿哥的伤有些严重,总是昏迷不醒,所以要耐心的等他醒来,就看他能不能过去那个坎儿了。
“太医,大阿哥怎样了?”琉璃担忧的问着。
“四格格放心,大阿哥的血是止住了,只是那剑离胸口的位置实在是太近了啊。”太医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就差那么一点就会要了大阿哥的命啊,大阿哥醒来不要让他饮水,不论他怎么渴都不能让他饮水,坚持三日,只要过去三日,大阿哥就会度过这危险的关头。”
琉璃朝太医恭谨的一拂身子:“是,多谢太医。”
“恩。”太医捋着胡子伫立在一边。
“四格格,那些袭击你们的人是谁?”御前侍卫上前问。
琉璃握着帕子的手一顿,看了一眼眸子紧闭的大阿哥,摇摇头:“不清楚。”
“喔。”御前侍卫应了一声,而后眼底闪着坚定的光芒,挺直了腰板儿,道:“四格格请放心,这家客栈已经被包下来了,没有闲杂人等,微臣等会日日夜夜守护在外面,请四格格和大阿哥放心。”
他的豪言壮语声音有些大,琉璃急忙竖起一根玉指在唇边作噤声状:“嘘,小点声儿。”
御前侍卫知道自己的嗓门高,急忙捂住嘴巴,指了指门口,小声地说:“四格格,那大阿哥交给格格照顾了,微臣先退下了。”
“恩。”
就在琉璃转身的那一刹那,白瑾泽那温润如玉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我同你一起走。”
琉璃的心‘咯噔’一声,转头,白瑾泽白色的身影早已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甚至于,连句话都没同他说。
客栈门口,御前侍卫恭谨的问:“白学士是要去哪儿?需不需要属下派人保护。”
“我到前面走走,看看还有没有逗留的黑衣人,毕竟我是认识他们的。”白瑾泽声音平平,脸色有些苍白。
御前侍卫点点头:“白学士辛苦了。”
“你们保护好四格格和大阿哥就好。”说罢,白瑾泽的腰板如挺拔的松树朝前方走去。
殊不知,他那坚强挺拔的身躯后有着一颗脆弱柔软的心。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唇瓣儿血色全部,眉眼轻轻浅浅恍若镀了一层黯淡的灰土,挺拔的鼻梁上折射出了一片悲伤的阴影,隐藏在白色披风下,血,愈流愈多,染红了他的大氅。
步下的风也愈发的缓慢,白瑾泽来到绸缎庄后门的暗道,摁下了机关,总算,总算闪进来了。
白瑾泽全身的力气恍若被一瞬抽干了,他叹了口气靠在了青色的墙上,握紧了门框。
暗道里面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急忙将暗道的那扇门打开,白瑾泽倒在了门口。
“白大哥……”
“掌门……”
他好似有一种鬼压床的感觉,迷迷糊糊的,耳边能听到周围有人在说,能听到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但是手指动不了,眼睛也睁不开。
罢了,那就不要醒了。
睡梦中,迷迷糊糊的。
血,染满了那条水泥地上的血,似乎和水泥地融合在了一起,他站在一个无人的,空落的街道上,看着自己的娘亲惨死在敌人的杀戮下,屈辱下。
“泽儿,找到她,找到她,将藏宝图交给她。”
这句话来来回回的萦绕在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
“娘……”白瑾泽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布了一层汗水,醒后他匆忙的去寻自己身上的衣裳。
“白大哥,东西还在。”千落将他的衣裳递给他,白瑾泽急忙将那枚随身携带的玉佩握在手中,视线落在用白布缠的厚厚的手腕上。
千落谦卑的蹲下来,抚摸着他受伤的地方:“白大哥,你吓坏我了,差那么一点,你就会流血过多死亡。”
白瑾泽空洞的眸子看了看千落:“什么时辰了。”
“白大哥你想出去吗?”千落并未答他。
白瑾泽不想废话,不由分说的就要去解手腕的白布,这一举动让千落惊愕,急忙阻拦他:“白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去看看琉璃,她一定累了一天了,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受伤,我不能让她为我担心。”白瑾泽推开千落固执的下了床榻。
他有时倔强起来无人能阻拦他,千落的痴情在他眼中如一颗尘埃那般渺小,她抱住白瑾泽的腿:“白大哥,你这是何苦呢,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啊,她根本不会为你担心的,她现在正在照顾另一个男人,白大哥,她不值得你这么做啊,在你最需要的她时候她根本不在你身边,白大哥你清醒清醒好吗?她与你已然有了肌肤之亲,却和别人暧昧不清,这样的女子真的值得么?”
“住嘴!”白瑾泽呵斥道。
“我不允许你出去!”千落的情绪激动,性子焦躁,抽出长剑对准自己的脖子:“千落求求你了